軒轅偲雖然貴為永王獨子,是個皇室公子,但畢竟屬于旁系,再加上其祖父軒轅栐是被罷黜的太子之位,謫貶成的永王,追根朔源來說算是罪臣之后。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出了延平之外,南霈半天天下都是屬于世家貴族們的,先前是自己舅舅出面不方便發作,此刻商溪再次遭到折辱,豈會忍氣吞聲。
其父商悟官不過侍郎,但要論起人脈,周、沈、顧三家多少都有些沾親帶故,只要做事不太出格,憑著家族的蔭佑一定可以保他無虞。
至于太子那邊,皇室一向自詡為天下表率,王孫公子瀟灑風月之地本就是給天家抹黑,即使今日撕破臉皮,應該也不會多作追究。商溪在京城里,從來都是橫著走,誰人見他都得給上三分薄面,再次被軒轅偲挑釁若還不予還擊,往后自己還談何威嚴?
“正愁無處報怨,你倒自己送上門來!”商溪一把推開管事,走到軒轅偲的面前,惡狠狠的說道,“這可是平川,不是延平。”
軒轅偲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子,兩步走到他面前,直直看著回道“敢這樣和我說話?公然不敬皇室,該以何罪論處!”
沈放本就不是個怕事的主,嘴角噙著笑意說“輕者杖刑,重者發配充軍。”
商溪冷哼一聲,鼻音拖得很長“你算哪門子的皇室?”
“不過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質子,我若是你早就惶惶不可終日,哪敢整日大言不慚招搖過市。”
此樂間的管事見情況不妙,立刻上去打圓場,在場的看客都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萬一起了什么激烈沖突,就不好收場了。
因為宜王之前就曾向他交代過自己與軒轅偲的親近,故而管事的言談之中多有刻意回護“今日事出突然,皆是因為小人們做事稍欠穩妥,還望二位……”
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商溪就出口打斷了“這是我和他的恩怨,閑雜人等莫要參與!”
軒轅偲也是極為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于是微微笑道“此事與爾等無關,若是叔叔責問起來,我會解釋的。”
察言觀色是此樂間的人最為擅長的事,明顯今天這二人中間是容不得任何人參與進去,所以管事也只好將一肚子的話憋了回去,帶著無極和鴇爺往邊上站了站。
圍觀的人群也從對話當中,得知了軒轅偲的身份,基本全都瞠目結舌,想不到近來傳言飛揚跋扈的永王公子此刻就在眼前。關于他的事跡,一傳十十傳百,再添油加醋之后,如今已被塑造成為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一些自持家境平庸的人,早已閉上了嘴巴,不敢多加議論,萬一哪一句話說錯,恐怕是要倒大霉的。同時,又有些佩服商溪的勇氣和膽識。
“別這樣盯著我看,本公子的確英俊瀟灑相貌堂堂,但可沒有斷袖之癖。”軒轅偲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伸了伸懶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商溪實在是對他恨得牙癢,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自己的好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算好黃歷,每次好事都被攪黃。先觀察了四周,發生并沒有延平王府親兵的身影,于是心里也多了幾分底氣“是男人,我們就堂堂正正比試一番!”
軒轅偲沒想過他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譏笑道“上回被摔得不夠是么?”
“拳腳功夫那都是村夫地痞才擅長的,就比劍!”商溪對自己的劍術還是頗有信心的,好歹之前曾在點山樓內修行過幾年。
沈放頭腦還是極為清醒的,先不論私械斗毆是否違背法令,萬一二人之中有一人閃失鬧出了人命,事態可就大了。首先軒轅偲是永王的獨子,他若是丟了命,軒轅玄怕是要將整個京城都鬧翻了天;其次,商溪要是死在他手上,士族一定會認為這是永王一系再度卷土重來,事情發酵到何等地步誰也預料不準。
“偲公子,此事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