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也更是為了我自己。”
時依沒想過他會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可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為什么要告訴我?”
“近來想通了很多事情,總覺得有些話是該到了要挑明的時候。”
時依沒來由感到心頭一緊,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察覺出來了嗎?斟酌再三后,她決定還是先保持沉默。
接著,就聽到軒轅偲長長嘆息了一聲:“你聽說過離恨天嗎?”
守天閣成立的初衷之一,就是為了對付離恨天,時依作為守天閣里的三光之一,更是不會陌生。“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門派,近些年銷聲匿跡,以往倒是掀起過不少腥風血雨。”
作為一名涉足江湖的醫師,這樣回答也算毫無破綻。
“聽京兆府的人說,商溪是死于離恨天之手。”軒轅偲面帶憂慮,“可起先我并不清楚他會有這般大的能耐。”
聽話音,此事是一早便有謀劃的,時依很想問出軒轅偲口中說的他,到底是何人。“江湖上曾有傳聞,離恨天的背后,是張氏余孽。你與他們沾上關系,往后怕是輕易難以撇得干凈。”
軒轅偲輕聲一笑:“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我就是怕萬一事情敗露,會連累到你。”
時依有些愣住,想了想才到:“多慮了,你我非親非故,延平王府真要是有被滿門抄斬的那天,必然不會包括我在內。”
“你就不能盼些好?”軒轅偲哭笑不得。
“那你想聽什么?”時依反問。
軒轅偲放下手里菜刀和蘿卜,繞過案臺,走到時依面前,突然低頭湊到人的臉上,四目相對。“我想娶姐姐為妻。”
不知是驚喜還是驚訝,時依只感覺全身一僵,連將人推開的動作都定住了。因為緊接著,她又聽見軒轅偲說道:“守天閣主的高徒,未來的繼承者冷月。”
“你都知道了?為何今天才揭穿我?”時依一下又變得無比鎮靜。
軒轅偲向后撤了兩步,轉身將手搭在景臺的欄桿上,望著湖中游戲的水鳥,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也就昨夜才知道的,姐姐不必慌張,我并無惡意。其實從我撿到你遺失的腰牌開始,就懷疑過你的身份。”
時依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問道:“那為何沒有細查?”
“我說過我對姐姐一見傾心。”軒轅偲轉過頭時的笑容格外明媚,“當然我也承認,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的雅稱。”
“所以,你想怎么辦?”時依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捏出三根銀針。
“宜王給我的建議,是殺人滅口。但,我不想。”
軒轅偲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嫁給我,或者離開南霈永遠都別再回來了。”
“如果這兩個我都不選呢?”
“別逼我。”
時依冷笑起來:“我竟沒看出來,你也有如此虛偽的一面。”
軒轅偲啞然失笑,凝神望著案上切好的蘿卜絲:“姐姐就從未對我動過心?哪怕只是一點點?”
“沒有,接近你只是奉命行事。”
話音剛落,一陣桀桀的怪笑之聲從屋頂傳出,一道銀白的身影一晃而過,立身在軒轅偲的面前。這是個面容極度清秀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還帶著幾分陰柔的嫵媚。只見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搭在軒轅偲的肩膀上,不斷畫著圈,像是嘲弄道:“不成想偲公子竟還是個癡情的種,這般不識好歹的女人,死了也罷。奴家有的是姐妹,保證個個都賽過天仙。”
時依臉色驟變,她在軒轅偲身邊待了也算有段時日,為何從未察覺過有這樣一個身手超凡的人在。
“瀧鳴,本公子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想不到傳聞中此樂間四大花魁之一的瀧鳴,竟是一位身手高絕之輩。時依雖還沒有同他交過手,但直覺上已經能判斷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