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有可能招來群情激奮,倘若南疆所有部族人人自危,勢必再度與朝廷對抗!”
“羊披著狼皮,終究不是狼!只要將九黎族這十萬軍隊消滅,蠻人哪還有可戰之兵?以儆效尤樹信立威的道理,你應該懂。”
“那郁州城又為何要相讓?”軒轅燁的話讓她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只能再一次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軒轅燁不急不躁,耐心的說:“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不若則能避之。我們以寡敵眾,上策便是盡可能分散蠻人的兵力!”
江寒若有所思:“為何不能等洛戍使大軍回援?”
“若我所料不差,此刻越州城早已被攻下,但大軍回返必然不能再從海上借道,需截斷蠻人向西向北兩個方位逃竄。步卒行軍至決水,再快也得四日,何況還有輜重糧草?”
“你怎知越州城破?”
軒轅燁自信一笑,反問:“前日達撒比猛攻山寨,其勢頭是否比以往猛烈太多?水源被斷,正如街亭之馬謖,他本可學張郃自待我軍潰敗,為何突然迫不及待?明顯,那是越州城急報已經傳來。傾巢而出,光憑那點人馬守城,豈能久持?”
“那蠻人又為何不跑,反而要去郁州,難道他們已事先知曉郁州是座空城?”
“是我命李忠率軍盡數而出,再將空城的情報傳遞給達撒比。”
江寒楞了一會,陡然明白過來,貝齒咬住嘴唇,猶豫再三問道:“僅僅只是這樣?”
軒轅燁的眼睛里好似結起了一層層薄薄的冰,十分平靜的答道:“你想問的是東鄉侯的安危,對嗎?”
江寒沒有否認,輕輕嗯了一聲。
“放心,東鄉侯可不是等閑之輩,你覺得他會想不到脫身的法子?”軒轅燁神色冷清,帶著一絲嘲弄的語氣道,“有江公的令牌,梧州守軍豈會不聽他的調度,真是好福氣!”
“你……誤會了……”江寒立刻解釋了一句,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另有心事,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縹緲。
“寒妹的意思是,令牌是東鄉侯向你強搶的不成?”
江寒帶著安撫的口氣道:“我只是單純怕你為難與他,想著有父親的令牌在手,返回京城的話,應是無人敢攔阻。”
“你就這般擔心他的性命嗎?”
“畢竟……他也是父親的學生。”
軒轅燁冷笑著連連哼了幾聲,繼而絲毫不加掩飾的諷刺道:“是啊,堂堂周家家主,被你宣威將軍迷得神魂顛倒,至今不娶,多好的福氣!不如改日本王親自譜曲,將之編成戲本,想來定能成為佳話。”
江寒頓時感到一陣委屈,緊接著一種莫名的羞憤縈繞心頭:“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與周颯然之間清清白白!”
許是因為氣憤不平,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咳嗽了兩下之后,更覺得難過:“我們之間要是有什么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我看,是江公不同意吧。”
望著軒轅燁那副不陰不陽的腔調,江寒忍著心中的翻江倒海,深吸一口道:“隨你如何想,反正事情也已經發生。”
軒轅燁猛地一把按住江寒的肩頭,直視著她的眼睛道:“你聽好,從今往后我不準你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一絲一毫也不行!”
“你……”自從江寒入南鎮戍府以來,這是第一回被軒轅燁當著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對待,即使二人開誠布公深談過一番,互相袒露了心跡,可她依然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也是在戰場上威風赫赫的女將,短暫失神以后,江寒立刻就掙脫開來。
面色微紅,將身子朝另一側稍稍偏去。“我們還是繼續說戰局吧。”
軒轅燁也意識到周邊尚有士卒警戒,于是清了清嗓子,伸手將腰間的佩劍抽出,劍身上不斷滴落著雨水,濺射之余,帶出陣陣寒意。他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