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損樣,幾年不見還這么小心眼,同個娘們似的,難怪江寒一直瞧不上你?!?
其實并非是周颯然有意擺譜,而是原本瘧疾就未痊愈,加上淋雨騎馬趕路,此刻不禁又開始發作,渾身冰冷。聽到人提起舊事,他的臉霎時就羞紅起來,連連搖頭嘴上否定道:“關兄莫要胡說,我對宣威將軍沒有愛慕……”
關遐一邊拉著韁繩,一邊笑嘻嘻在馬背上拍了拍:“你這點小心思,在平川江府里誰看不出來?在哥哥這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實誠點?!?
周颯然知道在他面前,無論怎么解釋也是徒勞的,無奈的苦笑了幾聲,勸人上馬。好歹也是一城守將,為他鞍前馬后的伺候,傳出去還以為東鄉侯是何等狂悖之徒。
不得不說,關遐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個粗人,不修邊幅,可實際上無論是打仗還是內政,都是一把好手。想他初到梧州城時,城內的情況還是一片人心惶惶,各處都是巡邏的將士在維護治安。這才短短幾天,已經沒有任何戰后的那種緊迫感,街上的民眾百姓也開始走動。
“聽說你是奉陛下旨意前來監軍的?”
“怎么樣,廣威之事處理得還算順利嗎?”
關遐的肚子里好似裝了一堆的問題,若不是周颯然及時抬手打斷,不知道他能一股腦的問出多少個。
“關兄還是急性子,廣威的案子已經結了,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或是對陛下對太子對宇王,應該都能有個滿意的交代?!?
“哎,這等棘手的事,你當初就不該接的?!标P遐嘆了一口氣,“你與宇王殿下之間本就懷有私怨,又是為東宮做事,何苦來南疆走這一趟?”
周颯然瞄了他一眼,知道這個老同學的腦子里從來沒裝過什么權謀詭斗帝王心術,索性也就沒點破其中的緣由?!霸趺?,怕我來了以后,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是?”
關遐馬上就偏頭瞪眼,嗓門也不自覺高了起來:“伯然,這話可得說清楚!你哥哥我是那種要官,不要兄弟的人?”
那眼神逼得周颯然只能點應和:“是是是,關兄的為人,一直都以仁義著稱。在我看來北有仁義無雙藍天侯,南有義薄云天關三爺!”
“哈哈哈,義薄云天我認,關三爺就免了。我關遐雖然自以為算一號人物,但在關老爺面前,還是得盤著跪著才好?!?
進了州府衙門后,周颯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看起來很是疲憊,精神也顯得萎靡頹廢。
關遐立刻吩咐手下去煮上一壺熱茶,帶著人走往后方,泡進了浴池當中。
“為何感覺你這身體變得孱弱了許多?”
周颯然躺進浴池,任由四肢漂浮在水中,蒼白的臉上漸漸多了一絲血色:“瘧疾?!?
“啥?”關遐的嗓子一下拔高了好幾倍,整個人像是一只蛤蟆一樣,從浴池里一下子就跳了出去,“不早說!不知道瘧疾會傳染嗎!”
“誰讓你之前不問?”
“我……”
望著漲紅了臉的漢子,周颯然沒忍住笑了起來:“逗你了,早就治好了,不過是大病初愈身子骨還弱,又趕路受潮罷了?!?
關遐頓時松下一口氣,躡手躡腳又鉆回了湯池當中,但還是離著周颯然有半丈遠,悻悻說道:“什么樣的事,竟讓你這樣火急火燎,等雨停了不好嗎?”
“雨一旦停了,郁州城就不??敝茱S然仰起腦袋,將頭靠在了浴池邊緣的臺子上,表情甚是風輕云淡,好似剛剛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郁州城不保?”關遐一臉不可思議,“這樣大的事,為何宇王殿下沒有任何命令傳來?”
周颯然閉起眼睛,像是極度享受這樣的湯浴,語調平緩:“宇王要以郁州城為子下一盤大棋,整個南疆都是棋盤,怎么會讓你知道他的布局?”
“伯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