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十七拔出龐萬春心口上的箭時,他尚有余息。
燕十一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將手里的短劍重新收了起來,想不到自己一個大意差點就沒了命,幸虧有同伴出手相助,否則剛剛就危險了。不知是因為羞愧,還什么別的原因,他說話時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別扭:“謝了,十七?!?
燕十七并沒有回頭看人,平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一早在邊上看熱鬧的那幾名黑衣人,卻在這時哄笑了一陣,其中一個對燕十一揶揄道:“當大哥的還得讓小弟相救,真是一點顏面都沒有了?!?
這話顯然是刺痛了燕十一,他憤怒的低吼了一句:“茅十二,真當我不敢殺你?”
茅十二根本沒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廢物而已,也敢大言不慚的叫囂?”
燕十七猛然回頭,像一只蒼鷹一般帶著冷峻的眼神盯著人看,冷冷道:“以為有凌國公撐腰,便有恃無恐?”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色鐵塊,丟給了人。
茅十二接過鐵塊,仔細端詳了一陣上面的花紋,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狄道府調兵所用的虎符?另一半呢?”
“不知道,這是從他們的坐騎上找到的。”
“沒有另一半,如何能玉門關的守軍調動?”
燕十一輕輕恥笑了一聲:“那是你們的事,我們只負責滅口?!?
另一邊,蔡全見龐萬春久久未歸,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突然,他起身招呼著手下的兵卒,準備奪門而逃。然而一個高大的黑衣身影,如鬼魅一般攔在了前路。
“現(xiàn)在才察覺出異樣,是不是太遲了?”說話的正是這群黑衣人的統(tǒng)領。
蔡全抬眼看著黑衣統(tǒng)領,神色凝重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何目的?”
“呵呵……對于個人情感而言,我倒是十分欣賞你的這份臨危不懼的氣勢。要是你愿意交出調動玉門關守軍的虎符,或許可以饒你一命。”黑衣統(tǒng)領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與此同時,他裹住全身的披風被“唰”的一下展開,兩把月牙彎刀像變戲法似的握在手里。
黑衣統(tǒng)領戲笑了幾聲,又道:“聽說皇與軍中都是勇冠三軍的驍勇之士,可惜一直沒機會交手,可別讓我失望?!?
蔡全鎮(zhèn)定自若:“薊國公好本事,能從匈奴人那借道兵臨龍城,怎么?胃口這么大,連玉門關都想吃下?還是說,你們與西域人串通好了?”
“你只需要告訴我虎符的另一半在哪?”說完,十數(shù)道黑影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庭院的各個方位。
蔡全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你我人數(shù)相當,鹿死誰手還說不定,話可別說得太早了,當心閃了舌頭!”
黑衣統(tǒng)領看著蔡全那副傲慢姿態(tài),不怒反笑:“我奉勸你還是小心為好,刀劍可無眼!”說罷,四周的黑衣人紛紛亮出彎刀,對著蔡全一眾人怪叫著沖了上去。
蔡全絲毫不敢大意,腰間的配劍已經出鞘,劍刃散發(fā)著一股幽寒之意。
龍城士卒雖然在人數(shù)上沒有優(yōu)勢,但依舊勇敢的手持兵刃,與這群黑衣人交戰(zhàn)。十多把彎刀劃破空氣,發(fā)出“嘶嘶”的聲響,頗有震懾人心的氣勢。
在一對一的交手下,黑衣人還是多出了四名,他們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將蔡全包圍起來。蔡全雖然年輕,但也是見慣了沙場的兇險,一邊冷靜的分析這些人的武功路數(shù),一邊伺機尋找突破口。
左腳輕輕一蹬一躍而起,四名黑衣的聯(lián)手重劈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過,凌厲的彎刀重重地砍在石桌上,石桌無法承受如此狂暴的攻擊,一時間四分五裂。
蔡全眼明手快,趁著黑衣人的攻擊空隙抓住時機,劍身輕輕一抖,直取其中一人的頸脖。可這些人也不是等閑之輩,隨便挑出一人,也是武力超群之輩,他的劍自然也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