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筱身前,看了眼她的肚子,“既然懷孕了,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吧。”
從始到終,童筱筱緊閉著眼,就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一般。
楊悅也不糾纏,說完便帶人離開了。
門關上時,童筱筱才睜開眼睛,入目便是刺目的燈光和一片白墻。這里用的門跟墻隔音效果特別好,以前她被折磨到痛不欲生時,也沒人能聽到她的求救聲。
同樣,在這里她也聽不到除心跳聲以外的任何聲音。
童筱筱在童家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懲罰,十個小時的極致光明,十個小時的極致黑暗,幾乎讓人煎熬到瘋狂。
其實一開始是沒有這張床的,只是后來她被關著時,餓極了或者難受極了時,在墻上留下的撓痕,還有刻的“慕修臣”三個字,讓楊悅跟童媛媛不滿意。
楊悅說,“不方便讓裝修工人來刷這里墻面,她刻太多,難看。”
童媛媛說,“她這樣的人,連慕少的名字都不配寫。”
然后,禁閉室里多了一張床,童筱筱連在這六平方棺材一樣的地方走動的資格也沒了。
童筱筱頭都不能動,但她閉著眼都知道,右面墻壁上是密密麻麻的染著血痕的同一個名字。
慕修臣。
慕修臣!
慕修臣……
她每次覺得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是這個人給了她信念。她把他當做救贖,一度以為他會是她世界里僅存的光。
而現在,她發現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愿而已。
童筱筱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擺脫這里了,可慕修臣把她又打回了原地。她以為她已經習慣這樣的懲罰了,可她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身體顫抖……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以為的。
二十個小時,童筱筱度秒如年。
楊悅給她輸著葡萄糖,她身體上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狂躁癥跟抑郁癥發作,身體止不住顫抖而已;只是人有三急,毫無尊嚴地弄到了衣裙上而已;只是在煎熬中,跟以前一樣又產生了想死的想法而已。
嗯,只是這些而已。
她已經習慣了。
將近二十年她堅持過來了,以后她也可以堅持下去。
她的這條賤命,可是母親拼死給她爭取下來的呀……
二十個小時過后,童筱筱被帶出了禁閉室。她手腳都是軟的,站不起來,傭人扶著她進浴室,給她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