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搖敵人軍心,使敵人士氣降落,這種策略在很多戰爭中經常使用,比如最有名的“四面楚歌”便是如此。
然而這種策略,想玩得轉也并不容易,比如現在,兩軍距離半里多,你多大的嗓門人家能聽得到,你離得近了,還得小心人家派出騎兵追殺、射死你,就像正在遭到炮擊的李永芳一樣。
而且很多時候,這種喊話并不一定能讓對方相信,說不定還會起到反效果。
不過既然這名叫做黎深的幕僚提了,孫傳庭想了想,覺得不妨讓他去試一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多拖延一點時間讓部下恢復一下體力也是好的。
于是乎,炮擊停止了,幕僚黎深爬上了一匹戰馬,向著李永芳行去。
在黃臺吉等人看來,仿佛明軍統帥接受了建奴的勸降,派人去洽談一樣。
黃臺吉本來正打算命令八旗兵發動進攻,見此便停了下來,決定聽聽明軍使者怎么說。
“在下薊遼督師幕下文書黎深,敢問閣下是?”黎深騎馬來到李永芳面前,彬彬有禮的問道。
“我是大金國副都統李永芳,黎先生有禮了,可是孫督師愿意投降嗎?”李永芳滿是驚喜的問道。若是能勸降孫傳庭,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呵呵,”黎深微微一笑,“孫督師何等人物,豈會投降韃虜做漢奸!”
李永芳臉色頓時鐵青,漢奸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他“既然孫督師不愿投降大金國,你來此又是為何?”
黎深笑道“李永芳,你原是撫順城游擊將軍,老奴攻打撫順城時,率領部下不戰而降,是我大明將官中第一個投降建奴者,我大明第一漢奸,不知在下可有說錯?”
李永芳臉色鐵青,緩緩拔出了馬刀,冷冷道“你是特意來羞辱我的嗎?看你不過是文弱書生,難道不怕我宰了你嗎?”
黎深搖搖頭“你不敢殺我,現在奴酋黃臺吉正看著你我交談,肯定以為明軍想要投降,若是你殺了我,如何向黃臺吉交代?”
李永芳冷冷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和大汗說!”
黎深笑道“李永芳,你以為你出賣了父母之邦,投降了建奴,建奴就真的信任你嗎?你可知道建奴老巢現在發生了什么?”
李永芳冷冷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是明軍派了一支偏師攻入遼東而已,我遼東還有數萬旗丁,我大軍又要回師,等到我大軍回師之后,便是侵入遼東明軍之末日!”
遼東發生這么大事情,黃臺吉自然不能什么都瞞著,也瞞不住,否者無法解釋為何拋棄俘虜的人口和財物回遼東。所以像李永芳這樣的高層,還是知道一些的。
黎深哈哈一笑“李永芳,虧你還自認得到奴酋信重,難道黃臺吉沒有告訴你,建奴昔日老巢赫圖阿拉被盧經略率兵攻克,整個建州已經被燒成白地了嗎?”
“什么?”李永芳大吃一驚,“你胡說八道!”
赫圖阿拉丟失,建州老家被抄的消息,黃臺吉并未擴散,因為那樣太過動搖軍心,黃臺吉只是告訴手下士兵,明國派了禁衛軍從遼南發動了進攻,和遼西騎兵配合,攻到了海州,正在向遼陽進攻,而東將軍則從皮島上岸,正在攻打鎮江,大金國遭到明軍兩路襲擊,不得不先撤兵。
“哈哈,李永芳你不用擔心,你家人大部分沒事,因為你的兒子李延庚反正了,李延庚帶著家丁到處屠殺建奴旗人,被盧經略任命為歸義軍指揮,目前正率領歸義軍殺到了沈陽,正在到處燒殺搶掠建奴旗人呢,不過想必黃臺吉也沒告訴你這一點。”黎深笑道。
“你胡說,不可能!”李永芳怒吼道。
怒吼之后,李永芳突然感覺渾身無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對自己的長子李延庚再了解不過,當初,李延庚便卷入了遼南之亂,試圖伙同劉興祚把遼南獻給明朝,后來更是暗中助劉興祚逃離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