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還有,天河來了很多新的……”
跟小龍女的興高采烈成了對比,啞巴蘭眼里的光黯淡了下來。
他想起了齊家,想起了蘭建國。
想到了,不久之前,大家一起聽的那首“送別”。
歌自然是好聽的,可是,他不愿意“送別”。
蘇尋也怔了一下。
程星河低頭看著開了口的行李袋——那個形狀,很像是咧嘴在笑。
他有了落寞。
接著,長長出了口氣:“天下到底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規律,變不了。”
只要我一走,齊家人和蘭建國他們,一定窮追不舍,絕不會從門臉離開。
江家姐妹,也要繼續去尋找殘魂。
白藿香剛才為了這場禍事平息,而露出的笑容,也凝結住了。
“那怎么了?”
白藿香卻很快抬起頭,笑著說道:“我會在門臉等著你們的——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程星河,啞巴蘭,蘇尋,還有江家姐妹,都看向了白藿香。
“大家各回各家,我會在門臉等著大家,”白藿香答道:“我早想好了——把門臉的牌匾后面,掛個過頭虎撐,橫豎,走街串巷這么多年,我也累了。”
程星河顯然有點不放心,看向了蘇尋:“洞仔,你不走,是不是?”
蘇尋面露難色。
啞巴蘭開了口:“我姐,叫洞仔也跟我一起回蘭家幫忙,我們家,就差一個擺陣的。”
“就你一個?”程星河不干了:“那怎么行?”
“怎么是一個?小白腳陪我,金毛陪我,古玩店老板用一塊檀香板,跟我換了三個月的針灸,后斜街賣書的瞎子,跟我求了半年的艾草熏,還有西川拉面館的孩子們,要找我治癬……”白藿香如數家珍:“我忙得很——還有好多要織的圍巾。”
說著,她環顧了我們一圈,笑了起來:“我會看著咱們家的冰柜,不讓古玩店老板偷酸梅湯,也會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每年,那個時候一到,我就在家里等你們。”
啞巴蘭眼窩子淺,眼圈一下就紅了。
金毛湊到了白藿香面前,趴下了,把頭靠在了白藿香手邊。
白藿香的笑,心滿意足:“我還會在門口種花,種蔥,種大蒜,等你們回來,咱們家肯定就不一樣了……”
說著,白藿香看向了我,堅定的說道:“你下次回來,我肯定能學會,怎么做醬汁溏心蛋,還有軟炸蝦仁。”
他們全看向了我。
滿眼里,都是不舍。
我抬起頭,卻對他們笑了。
“這一次,我不走了。”
這話一出口,他們全愣了一下。
啞巴蘭甚至疑心自己聽錯了:“哥,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