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在中醫看來分為大體分為兩種風寒與風熱。這一場倒春寒帶來的感冒大多數都是風寒感冒,按理說還是要經過中醫問診“望、聞、問、切”四大理論來確定病因、發病癥狀等,再根據病人體質的來確定治療方案,開具合適的藥方。
但一來沐紅玉聽那些人的意思竟然都不是很推崇中藥治療,甚至因為這些人大多都來自于沿海發達地區,習慣了西醫的快捷和簡單,一點都不相信中醫的能力;二來就算研究所背后是灌木叢生的山坡,一時間也沒法子采來更多的藥材用以治療。
沐紅玉和二丫找的是比較常見的荊芥、防風、蘇葉、桔梗、薄荷等藥物,熬制的是中醫治療風寒感冒比較常見的荊防敗毒散。雖說也缺少那么一兩味藥材,也缺炮制的時間和專業的手法,但沐紅玉身懷作弊利器玉石泉水完美地解決了這方面的弊端,這一大鍋足有近四十公斤的湯藥能夠起到的效果絕對比簡單的方劑見效快與效果好。
一碗解表散寒的中藥下去,剛才都還全身沉重,頭暈流鼻涕的大廚伸了個懶腰,就像是解開了身上的枷鎖,整個人都輕松許多。他不禁懷疑地看了看手里的小碗,這個碗是真的小,一般是用來盛裝幾瓣蒜頭放在食堂桌上供一些北方客人隨意取用的,要不是剛才真真切切裝了一碗他因為鼻塞都聞不出味道的藥物,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為了證實這并不是一個夢境,大廚順手就盛了另外一碗,遞給了幫著看火的大姐,“三姑,你嘗嘗!”
三姑年紀不小了,早年家里在農村也窮苦,生病這些根本就沒辦法去正規醫院或是診所看病,依稀還記得都是靠村里的赤腳醫生弄點花花草草熬水喝了治病的。雖然也有的喝了花草熬的湯水病情惡化的,但也不少是湯藥給治好的。
在沐紅玉和二丫鼓勵的眼神下,三姑緩緩喝完了一碗,擦了擦嘴,過了好一會兒又揉了揉鼻子,眼睛亮晶晶地“我今早來的時候覺得鼻子有點癢癢,一直都想打噴嚏打不出,喝了這碗藥現在竟然不癢也不想打噴嚏了。”
“對對對,我鼻子之前還堵著,現在不堵了。都能聞到這個草藥湯的味道……額,確實有點難聞。”他就是被人打小報告才過來打算找茬的,但這時候,他只覺得幸好自己沖動,不然可就錯過好東西了。
沐紅玉看他氣色,問了兩句他的癥狀,建議道“你如果想要好得更快,單獨熬制一道蔥豉湯效果會更好!”
“蔥豉湯?”二丫背了出來“蔥豉湯原肘后方,傷風感冒此先嘗,味簡力專廉便驗,清宣透表又通陽。”
“對!這個方子發汗解表,對惡寒輕微發熱效果很好。其實我之前就想熬這個方子的,但估計食堂的蔥白和豆豉也并不多,而且如果癥狀不對癥的話還是需要加入許多草藥,還不如直接用現在這個荊防敗毒散。”
沐紅玉給二丫解釋,也是給廚子和三姑做說明。廚子一聽一拍大腿“三姑,我姑父和表弟不就是有些發熱嗎,那啥蔥豉湯是用蔥白和豆豉做的,要不我們這就做點?”
沐紅玉從兩人對話中才知道這兩人還真是親姑侄。三姑父正是食堂里掌勺的大師傅,這廚子跟著大師傅學手藝還沒出師,今天也是因為四個掌勺大師傅只來了倆,這才臨時被推成了掌勺師傅。
那位三姑也擔心自家男人和兒子,聞言細細問了沐紅玉蔥豉湯做法。這食堂里的大師傅能穩住這么幾年也不是什么等閑的人,親戚朋友關系復雜著呢,三姑想到自家男人和兒子,自然也就想到了把她們一大家子弄到這國營廠里當工人的親戚來。想了想,又問了沐紅玉幾個問題,得知這兩個方子都是對風寒感冒有奇效的,當即一邊吩咐侄子用食堂剩下的蔥白配比豆豉把蔥白湯熬上,再拎了幾個飯盒出來打了荊防敗毒散,打算先回住處一趟。
她這么干,旁邊幾個觀望的人受不了了,誰家還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