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沐紅玉的性子其實也和孩子似的直來直去。醫術上或許能夠秒殺很多人,思維上真的不夠成熟穩重。和三個孩子們拉鉤說好回來要帶禮物后,吃飯也覺得格外香,吃完了還和孩子們在房里玩了一陣老鷹捉小雞。
等回臥室的時候,她臉頰淺紅,呼吸還有些喘。看段崇文又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不由幾步走了過去把他的鋼筆給抽了“燈光太暗,小心弄成近視眼。”
段崇文順勢合上了本子,“你不也每天寫好幾頁。”
“來,我扶你起來復健。”沐紅玉心情好,給段崇文做復健都要積極許多。話音才剛剛落下,就已經把人從輪椅里拽了出來。
段崇文靠在她身上,低頭看她雪白的后頸,沒忍住伸手去撓了撓“你這里有頭發。”
微涼的指尖和溫熱的肌膚相觸,沐紅玉全身戰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可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可能把人給扔出去,只能活動下頸椎把不適感給趕走。
“紅玉,”段崇文輕輕喚了一聲,沒等沐紅玉回應就繼續說了下去“我總覺得楊醫生說的病人身份不太一般,你去的話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貿然出手。”
“嗯?”沐紅玉想了想楊勝利說的話,有些疑惑“會嗎!”
“楊醫生以前是部隊軍醫,專業后到省醫院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原來的級別肯定不低。他不是說了京城那邊還聯系了各地的專家上京城嗎,連民間的都沒放過。可見那位病人的病情不簡單是其一,那位病人的身份特殊怕才是最重要的。”
沐紅玉想了想,段崇文分析的的確很有道理,“那怎么辦?真的不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一切危險都和機遇并存,越是這樣,你的機會越大。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次的病人身份脫不開頂層那幾位,你要是真能治好他的病癥,你想要發揚中醫肯定就能事半功倍。但我也希望你一定要謹慎,想想家里還有三個小的和一個老的都等著你回來呢。”
“那你呢?”鬼使神差的,沐紅玉就把這句給問了出來。
段崇文放在她肩頭的手一緊,喉頭有點干“我永遠都等著你。”
沐紅玉心跳停了瞬間,他的聲音太溫柔繾綣了,讓她有一種窒息感,“你別這么說,未來什么樣誰也不知道。”段家之前可不是普通人家,過兩年撥亂反正應該就能恢復以往的榮光,到時候的事情又會怎么變化還不得而知。
“你可以一直監督我。”段崇文腳下停了停,將沐紅玉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我們換個方向。”
自從這人表白,沐紅玉總覺得他的動作是在撩她,但他動作自然,又有正當理由,撩得毫無痕跡,她還真不好意思把人給扔出去。
兩人身體相貼,初夏時節的微熱很快就讓沐紅玉有些受不了,才剛剛用力,段崇文就已經換了個方向繼續小步行走復健。沐紅玉還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
洗漱后,沐紅玉照常穿著段崇文找人幫她做的裙子上床。段崇文也很快帶著涼意鉆到了被窩中,微微發熱的沐紅玉很自然就擠到了他懷里,繼續之前的話題“我聽楊醫生說京城那個病人以前頭部被槍打中過,當時彈頭是卡在頭皮位置被取出來了,可后來發現子彈并不完整,應該是有彈片被留在了里頭。這樣還保住了性命,還真是個奇跡。”
段崇文動作一僵“子彈穿過頭部還活著?”
“嗯,可不是嘛。”沐紅玉沒察覺到段崇文的異樣,開始從醫學角度上分析。
段崇文漸漸放松,聽她說那些晦澀難懂的醫學詞匯和專業術語,偶爾插上一句,讓她既能夠輕松傾述,又可以不覺得孤獨。
段崇文的手借著給她拉被子的機會輕拍她的肩背,她慢慢閉上眼睛墜入夢鄉。她不知道,無數個夜晚,段崇文都會在她睡熟之后輕輕將她的頭移到他臂彎當中,輕輕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