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后的第二天早上,早飯是大丫在食堂里買了給她送來的。
大丫叫醒沐紅玉后看她眼下的黑眼圈,愧疚地安慰她“紅玉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楊崢和段老師居然是早就認識的。”
沐紅玉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這個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不是,我應該算是受惠者吧。楊崢要是不去九大隊找段老師,我也不會遇上他。”大丫很實誠,有一說一。
沐紅玉更心塞了“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昨晚上啊,我們從外婆家回來有點晚了。段老師就在院子外站著,簡單說了他和楊崢的關系,讓楊崢和他去了研究所。還說他和楊崢要進一個項目,讓我這段時間住隔壁,順帶幫著照顧下家里。”
大丫解釋了之后還說沒忍住為段崇文說了好話“紅玉姐,其實段老師真的很可憐。在牛棚的壞分子,誰和他牽扯誰就倒霉,三丫跟著他學認字也都是瞞著別人,他不準我們往外說。我想他肯定不是有意瞞你的。”
“嗯嗯嗯,不是有意,是‘故意’。”沐紅玉不接受解釋,但不否認,段崇文讓大丫來家幫忙真的省了她好多事。
兩人一起收拾了屋子,洗了衣服,再把三個孩子都送到學校,她們正好去三醫院。二十天沒在,三醫院看起來又比之前正規了許多,經過和九大隊的合作,中藥房里面也是像模像樣。
副院長蔣延安給沐紅玉報告說,煎藥房已經投入使用,這些天入夏就熬了一些清熱下火的茶水供三廠區車間的工人取用,效果挺不錯,至少在一二廠區都有人因為悶熱中暑的這些天,三廠區一切都好。這兩天一二廠區的工人和家屬也有的不嫌棄路遠會過來取藥。
“行啊,湯藥版的藿香正氣水被你鼓搗出來了!”沐紅玉看了蔣延安根據她留下的那筆記熬制的兩種湯藥,一種以金銀花為主、一種以藿香為主,前者口感有些像茶水,最受歡迎;后者口感有點一言難盡,原本沒人青睞,可在一次有人胸悶頭暈等不及金銀花晾冷喝了一碗就神清氣爽之后,后者倒是頗受人歡迎,進車間之前都要用瓶子來裝上一些的。
沐紅玉翻了翻她的筆記,比起空間書架里那些系統又完整的資料來說,簡直就是小孩子涂鴉。能夠從這里學到東西,也多虧了現在的人實誠,又求知若渴。聽二丫說,蔣延安還回去和楊老頭學了幾天,并把楊老頭接到廠里來指導工作,簡直不能更認真。
認真的結果也是好的。沐紅玉本來就想好了要讓自己忙起來,忙碌其實是最好的逃避事情辦法。于是,她找了個機會把空間里的制藥機器放了出來,讓運輸隊的人幫忙運到了三醫院一樓空置的兩個藥房里。
接下來幾天,沐紅玉就開啟了忙碌生活。除了每天早上和晚上雷打不動和三個孩子一起吃飯聊天之外,她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炮制藥材和制藥上頭。短短十天時間,硬是在她的魔鬼訓練下,蔣延安和二丫學會了簡單的把脈、穴位按摩、艾灸,還將藿香正氣水、蚊蟲叮咬青草膏、提神醒腦丸等一些夏季常備中藥湯劑和丸劑給研究了出來。不過暫時還只是小范圍試用,更多的要等送到省醫院那邊楊勝利找人研究了再看能否批量生產。
沐紅玉其實現在也進入了個選擇困難期。她還想帶著大丫、二丫考大學,那么多參考資料還得抽時間看,她都已經每天晚上進空間念書了還是覺得時間有點不夠用。于是等幾樣常備中藥研制完成,她就想要不要在益縣弄個中藥制劑廠。
如果是段崇文在,肯定會分析利弊或者干脆幫她制定個計劃,可段崇文這都十來天沒見著人了。要不是周日金昊接了段如月三個去研究所里面和他玩了一天,她都要以為這人要消失了。
所以說,這人就是有點賤骨頭。明明是自己打定主意不想見人的,這十來天靠忙碌麻痹神經好像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知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