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半空中四道身影閃過,整齊并作一列出現在了血衣男子的后方。
幾道身影體型各異,氣息卻都極為強盛,赫然便是先前的四位護法長老。
“殿主。”四位護法長老齊齊彎腰行禮,一臉恭敬道。
血衣男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他們,淡淡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免禮,接著就收回了目光。
血魂殿的殿主、金蟬寺的住持、衍兵閣的閣主、南宮家的當家,還有四位護法長老,如今,此地可以說是強者云集。
烏山城今日也是傾巢而出,所有的主力都出現在了金蟬寺的上燈廟會上,而靈江城也是如此,城內的一眾強者現在全都在場。
此刻,場內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一言不合,恐怕兩方就會徹底全面開戰!
在場的許多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其實他們也明白,自己不管瞎擔心都是無濟于事,因為這場對峙最后的走向,最終還是得取決于血魂殿主與慧海大師兩人的態度。
這兩位在各自的陣營當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修為功參造化,憑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扭轉戰局,無人不懼。
一旦這兩人要是出手,那對雙方而言,就真的是一場災難,必然會致使生靈涂炭,血流成河,雙方等于真正撕破了臉皮,戰爭將是不到死不罷休!
這也是為何先前慧海大師一直沒有現身的原因,他的出現,牽動太多東西了,連血魂殿主都第一時間現身了,為得就是要牽制住他,防止其突然動手。
“底下之人的紛爭,我等不應該插手。”血衣男子遙遙望著衲衣老僧,淡淡開口道。
整個場中,只有慧海大師一人與他修煉到了同樣層次,有讓他正視的資格。
會從他這樣的人口中說出此言,也間接證明了血魂殿主內心對慧海大師的忌憚,否則,以他的兇性,早就直接動手了。
“阿彌陀佛……”慧海大師眸光微瀾,雙手合十,搖著頭嘆息道:“施主這又是何苦呢?靈江與烏山兩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十數年之間一直相安無事,如今掀起戰亂,只會讓兩方元氣大傷,致使生靈涂炭。”
衲衣老僧所言句句在理,哪怕傲氣如血衣男子,也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只要慧海大師還在一日,他血魂殿就不敢徹底跟靈江城開戰,這便是一位古僧級強者所擁有的震懾力,否則的話,擁有一位靈宗級存在的烏山城,早就將這里給踏平了!
此次他會與羅家聯手,也只是把賭注押在了那三場比試的賭約上,想要趁此機會打入靈江城內部,繼而再一點一點地蠶食罷了。
真正掀起戰亂?他血魂殿主怎么可能這么愚蠢,被人當作刀子使,賠上自己的人馬去跟靈江城火并,從而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衲衣老僧又指了指場內的那只金蟬,接著說道:“更何況,這只靈寶金蟬對本寺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哪怕貧僧豁出性命,也不會讓它有半點閃失。”
語氣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在眾人心底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讓人目瞪口呆。
這只靈寶金蟬究竟是什么來頭?強如慧海大師這樣的存在,哪怕不惜性命也要保住它,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如此看來,這只靈寶金蟬在寺內的地位,恐怕還要在慧海大師這個住持之上!
“哼。”羅坤面露不愉之色,他畢竟有著身為羅家之人的驕傲,但在衲衣老僧這樣的真正強者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指了指金蟬身后瀕死的寧羽,開口道:“這只金蟬無所謂,但這個少年,我非殺不可!”
“吱!”此言一出,頓時把靈寶金蟬給惹毛了,像是能夠聽懂人言一般,氣得上躥下跳,對著羅坤一陣吱吱亂叫。
這一幕,讓慧凈在內的一眾高僧都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