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圣人之后在玄武榜下靜立,他們盯著平地間的那串腳印,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直到本已漸漸平緩的風聲又開始吹起,帶著雨后的幾分寒意。
這四位可能是這座大陸上最優秀的年輕人同時轉過頭望向了玄武榜上的七境榜單處,幾位圣人的尊號在榜中微亮,帶著幾聲遙遠的嘆息,好似夢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就在風聲漸起的那一瞬間,百里斷江忽然將眼神收回,他立起手中的長劍,冷聲開口:“天選之人既以出現,我就一定會將他帶回南山丘陵。”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玄武榜上的那位劍圣聽,還是向另外三位少年表露自己的決心。
他的語氣很是堅定,意思分明,措辭更是鋒利,好似他的劍。
沒人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只是在場的幾位都是圣人之后,每個人都帶著同樣的驕傲和自信,沒有誰會真的將百里斷江那句有些威脅意味的話放在心上,尤其是那位魔圣傳人冷笑笑。
這位自北漠黃沙的地獄中爬出來的血腥少年,幾乎很少說過話。
無論是在人間大陸的游歷中,還是來到天地神院的這些日子里,沒人聽他開過口。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說話,只是他一說話,不是要找架打,便是要與人搏殺。
離開北漠之地的時候,魔圣特地有過交代,人間修士對修魔者有偏見,所以能低調盡量低調,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開口。
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在天地神院的這段時間,冷笑笑只是一直藏在馭獸齋深處的囚籠里,以一身魔功和那些猛獸對話。
可是此刻,等到百里斷江那句話落下后,冷笑笑覺得自己不能再低調了。
他忽然將雙臂環繞,眼中神色冷厲,帶著幾分不屑,他沒有去看百里斷江,只是輕輕的哼了聲,然后終于開口:“南山丘陵的劍,未免太過囂張…可惜我們北邊的那些兒郎,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囂張,因為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比我們更囂張。”
冷笑笑的聲音很是低沉,帶著些許沙啞。
他的目光從玄武榜上收回,只是稍稍停頓,便再次說道:“既然我站在了這里,那么無論是明日的玄武榜之爭,還是天選之人的最終去處,我想都應該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結局。”
這句話剛剛落下,道圣傳人江河和佛圣傳人九兒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一個念著無上天尊,一個唱著阿彌陀佛,心想這魔崽子果然是囂張的不能再囂張。
百里斷江則有些意外冷笑笑開口說話,他愣了片刻,隨后便將長劍握緊,一股劍意緩緩升起,他說道:“你什么意思?”
冷笑笑仍舊沒有看他 ,酷酷說道:“就是字面意思。”
言簡意賅。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江河心中默念:“最好打一架!”
九兒仿佛心有靈犀般,心中暗道:“然后兩敗俱傷!”
百里斷江眼神冰冷,瞳孔深處劍光莫名大盛,他一字一句認真說道:“你是想打一架?”
“你應該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打架。”
冷笑笑將環繞的雙臂放下,懸垂在腰側,身上的黑色衣服無風輕擺,一股殺氣和戰意慢慢升起,在虛空間緩緩散開。
百里斷江冷笑:“猶記得當日夫子走后,有個小魔頭被我一劍斬退,落入荒野之間倉皇逃掉…卻不想小魔頭雖然最后活了下來,氣焰卻比以往要更囂張,早知如此,當日我便再揮出一劍。”
說到這里,百里斷江江手中長劍微微輕鳴,傲氣與劍氣并發,在玄武榜前環繞不朽,似乎隨時都會斬下。
冷笑笑則是搖搖頭,他輕輕挑眉,眼中的不屑愈發明顯。
“原以為南山丘陵從來都是以劍道而聞名天下,卻不想到了你百里斷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