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嘆道:“師尊肯定會很失望。”
江河稚嫩的臉上同樣滿是憂郁,他說道:“莫非就到此為止?”
九兒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他說道:“有那道劍意在,你敢去搏一搏?”
江河不回話,開始數(shù)著雨滴發(fā)呆。
九兒又望向冷笑笑,問道:“你呢?”
黑衣少年低著頭,眼眸間帶著一股極強的煞氣和不甘的韻味。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冷聲開口,說道:“那道劍意太強,若是傾力而來,我自問連多撐一秒的可能性都沒有。但是......”
冷笑笑忽然停頓了片刻,雙瞳中漸有血色,他冷哼一聲,繼續(xù)說道:“劍意雖強,但是唐青畢竟不是劍圣,能擁有那道劍意,只怕并不能再創(chuàng)造出那道劍意。若是一劍而過,他想殺的人自然活不下來,但是那道離去的劍意,只怕也不會再回去。那是當世最強的一道劍意,但,只有一道。”
九兒眼中佛光閃動,皺著眉頭問道:“你什么意思?”
冷笑笑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瘋狂,他握緊雙拳,沉聲道:“只要你們愿意以命擋下唐青的那一劍,那么接下來的事,便可交給我。”
江河和九兒微愣,有些傻眼。
他們看著冷笑笑,像是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
九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冷笑笑說道:“我從不開玩笑。”
“那你為什么不去擋下那一劍?”
江河沒好氣的說道:“我們舍命死了,你把便宜賺了,都說你這小魔頭只知道打架,性子直,現(xiàn)在看不也挺精明的。”
冷笑笑雙臂環(huán)繞,簡單說道:“若我去扛下那一劍,你們確定可以打得過他們幾個?”
阿刁有刀。
百里斷江有劍。
卓星辰有拳。
這三位沒一個好惹的。
若論單打獨斗,除了最強戰(zhàn)力冷笑笑,江河和九兒確實沒有太大的信心。
可是沒人愿意白白送死,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
江河說道:“我們進江山社稷圖本就不是為了爭玄武榜榜首位而來,沒必要因此丟了性命。”
冷笑笑冷眼看著他,說道:“圣地的榮辱也不顧了?”
九兒唱了聲佛號,說道:“唐青有那把劍在,應(yīng)該沒人敢去他那里找死。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經(jīng)坐實了榜首之位。雖然他和阿刁交情很深,但我有必要提一句,唐青并不是神院中人,他自唐國來,是唐帝的兒子。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我們一樣,是代表圣地出戰(zhàn)。”
冷笑笑眼神漸凝,陷入沉思。
九兒繼續(xù)說道:“所以唐青贏了,就代表神院輸了。”
江河點點頭,深以為然。
冷笑笑沉默了片刻,再次說道:“可那代表我也輸了。”
九兒看著他,心想你還要怎樣?難道真打算去挑戰(zhàn)唐青的那把劍?
他想了想,最終說道:“就算你輸了,也不是輸給唐青,而是輸給了劍圣,我想那應(yīng)該不算丟人。”
“我不想輸,無論是誰,我都會試一試。既然你們不敢,那我便自己去。”
冷笑笑丟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只身走進風雨。
他沒有刻意的將雨水隔絕在外,而是任由其淋濕全身。
身上的黑衣沾上了雨水,緊緊貼在了他宛若鋼筋般厚實的筋肉表面,但是很快又被一層可怕的魔氣和殺意沖開,鼓蕩在風中。
江河盯著冷笑笑快要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句:“不打算一起走了嗎?”
冷笑笑的背影沒有一絲絲晃動,只是借著驚雷傳來四個字:“你們不配。”
這四個字剛剛傳到斷崖之邊,北漠少年的身影便漸漸淡去,很快消失在風雨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