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笑沉沉點頭,他忽而壓下了嗓子,用那種旁人很難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自然知道,只有南山丘陵那位荒野劍圣手中的劍,才會有直入蒼穹的力量。”
這句話聲音很輕,分量卻很重。
不苦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緊了那把短劍,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清秀的一把小劍怎么會來自南山丘陵?
唐青的右手再次覆蓋在那把短劍上,將那道又有些蠢蠢欲動的劍意強行壓下。
他再次說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是你的那位魔圣師尊,也不敢說能輕易接下劍圣的一道劍意?!?
冷笑笑昂起頭,眼中的血色愈發(fā)濃厚,拳下的殺氣和戰(zhàn)意幾乎已經(jīng)凝至巔峰,他說道“可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藏在那般短劍中的劍意并沒有達到劍圣的巔峰之力?!?
這句話剛剛落下,唐青沉默了片刻,隨后便抬眼直視冷笑笑,雙眸之間的平靜淡然之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度深沉的凝重和冷厲之色。
他忽然開始邁步,自不苦身后站了出來,走出了那道青光結(jié)界的庇佑。
任由冷笑笑的拳意與戰(zhàn)意將自己籠罩。
腰間的那把短劍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心緒,在沉寂了一段時間過后,忽而發(fā)出了一道清脆的劍鳴之音。
隨后在唐青的右手感知之下,那道劍意再一次瘋狂流竄開來,無邊劍意很是迫切的想要穿過短劍的束縛,來此黑暗中綻放出自己的無盡光芒,可是唐青的右手始終覆在短劍之上,任憑它橫沖直撞,也無法破劍而出。
他最終說道“雖未至巔峰,但這道劍意中依然有著劍圣的八成戰(zhàn)力,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天地神院的七位人神大人,也不敢說自己能輕易擋下劍圣八成戰(zhàn)力的一劍,更何況是你。”
這句話并沒有刻意的嘲諷,只是在闡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冷笑笑就算已破境合道,實力大增,但是和傳世已久的人神比起來,自然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關(guān)于這些,冷笑笑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這位自北漠黃沙的地獄中爬出來的魔圣傳人并沒有因為唐青的話而產(chǎn)生半點氣餒,遇強則戰(zhàn),永不言退,這是魔門一脈的修行根本。
所以此刻環(huán)繞在他周身的戰(zhàn)意不僅沒有衰退半分,反而是在每一次的呼吸間逐漸強盛。
一股至強至冷的拳意順著黑暗中的冷風(fēng)往擂臺四周緩緩傳開,帶著一片刺鼻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黑色魔氣自冷笑笑拳下彌散而出,很快便將整座擂臺涌滿。
冷笑笑冷眼望著唐青,沉聲說道“魔宗的人,可以死,但是絕不會后退,更不能產(chǎn)生恐懼之心。此前于江山社稷圖的斷崖之間我面對那道劍意時曾在一瞬間萌生過退意,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一顆魔心仿佛已經(jīng)枯竭,過去那些年的無數(shù)次戰(zhàn)斗所帶來的信心也在那一刻泯滅。即便我后來于雪原之中破開風(fēng)雪步步向前,一刻都不曾停下腳步,想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想告訴自己依然沒有任何人或物能阻擋我,但是也無濟于事。”
說到這里,他稍稍停頓,眼中的冷漠和血色愈發(fā)強烈,就在夜風(fēng)之中,他繼續(xù)開口,為擂臺上的這場對話做了一個簡單的收尾“心已有過退縮,便再難真正向前,無論走得多遠,也無法跨過那一道劍意所帶給我的震撼和畏懼,而要改變這一切,我就必須得承受那一劍,所以我來到了此間?!?
唐青沉靜了片刻,說道“你可能會死。”
冷笑笑搖搖頭,不愿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他隨即將雙拳提起,無邊拳意環(huán)繞全身,似深海巨浪般翻騰。
然后他只說了兩個字“拔劍?!?
此時的不苦有些手足無措,他完全不明白唐青和冷笑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節(jié)。
所以關(guān)于兩人之間的對話他從始至終都沒能插上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