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意隱存,更有一股極濃的嘲諷之意暗藏其中。
片刻后,他微帶嘲諷的開口,似是自語又似是對著身前的將士說道:“在遇見小天真之前,我以為唐國是個十分遙遠,并且神圣不可侵犯的國度。遇見小天真之后,才知道唐國只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血性的地方。唐國的將士們,只知道對著獨行修士橫加阻攔,語氣驕橫,對于將自家皇子殿下困在江底的天地神院,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言及至此,少年絲毫不顧將士愈發陰沉的臉色,冷哼出聲,隨后再次補充了一句:“孬種!”
少年的聲音很大,似是有些刻意的想讓往來人群聽到。
人群側目,紛紛放緩腳步。
他們看著這位獨行少年,心想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冒失小子,還真是有種。
守城將士則是怒火攻心,不僅是因為少年的無禮態度,更是因為他的那番話戳到了唐國眾人的痛處。
原本以為唐國將要與天地神院進行一場大戰,可誰料唐帝竟然遲遲沒有下達進攻的命令,以至于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而從那以后,外界總有傳言,說唐國雖有圣人坐鎮,但還是不敢招惹擁有七位人神,以及無數五境合道大能的天地神院。
而當人間宗門組成的誅妖聯盟浩浩蕩蕩朝著天地神院而去,無比高調的宣稱要殺了唐青時,唐國也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說半句話。
在所有人的認知里,唐國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股勢力,可是在這件關乎到一個國家尊嚴的事情上,唐國卻啞了火。
不僅是外面的人感覺不可思議,就連唐國的兵將們都覺得很是意外。
而這樣的一種低調啞火,就像是一座沉沉的大山一般,壓在唐國所有人的脊梁上,讓他們很是辛苦,倍感沉重,幾乎已經抬不起頭。
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借著歲月的長河將這段稍顯屈辱的記憶沖刷的一干二凈時,竟然又有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不解風情的少年郎重提舊事,將所有人的傷疤重新揭起,露出了那道血淋淋的傷口來。
守城的這位將士心頭隱痛,眼中的神色已經冷到了極致。
他猛然抬起了手中的大刀,沒有任何征兆的自上而下重重而落,朝著身前少年怒斬而下。
刀鋒凜冽,在空氣中卷起了一層劇烈的呼嘯之音。
刀意尚未到達少年身前,那股毫不遮掩的殺氣卻已當先而至,讓少年微微瞇起了眼,然后便隨手壓低了頭頂的笠帽,擋住了刀意的侵襲。
他的視線被笠帽遮住,便無法看到大刀墜落的方向。
周圍人群都覺得他已經放棄了抵抗,心想以為是個硬茬,沒想到也只是個廢物,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落刀的將士心頭亦漸漸恢復清明,只是怒意仍在,大概也只有一刀將這個不長眼的小子給劈成兩半,才能稍稍平息怒火。
心緒轉動關頭,大刀裹挾著凜冽刀意已經落至必殺領域。
只是卻沒有想象那般,將少年一刀兩段。
那把大刀懸停于少年的頭頂上空,離他的身體大概還有半寸有余,便再不能下落。
任憑將士如何催動體內真勁,也不能動分毫。
更離譜的是,刀意無法繼續下落,竟然也不能再收回。
大刀像是卡在了少年的頭頂上空,紋絲不動。
刀意也仿佛凝固,在陽光之下獨自凜冽。
將士的眼神中漸漸出現了一絲慌亂,他握著那把大刀,進退兩難。
短暫的沉默過后,他望向了正前方,發現那位古怪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將自己頭頂的笠帽再次挑起,露出的那對眼眸中,竟然出現了一片無比璀璨,幾乎比此間陽光還要燦烈的刀光。
而當那片刀光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