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周例外的語氣中稍有自責。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走以后,那些教習和學生們便不再有人撐腰,想來邊之唯一定會對教習處進行瘋狂打壓。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怕是要將在我這里受到的氣,一點點全部撒到教習處……”
阿刁聞言冷笑了幾聲,說道:“這種心胸狹隘的陰險小人竟然都能坐上藏書樓管事人的位子,我看七位人神也真是老糊涂了。”
他轉眼走到窗邊,沉默了半晌,突然把心一橫,說道:“要不我們再去趟神院,把那些教習和學生們全部帶出來!如今江北雖然人多,個個實力卻是低的嚇人。有了那些五境教習,我想……”
“你想的倒是美。”
周例外直接打斷他,搖頭道:“教習處的眾人雖然對我很是尊重,但是說到底,他們的根還是在天地神院的。失去了我這個總教習,他們會覺得遺憾難受,可若是離開了神院,對他們而言,卻是信念的崩塌。”
“且不說那些教習們是經過了一層層的選拔,歷經千難萬險才坐上了教習的位子,不會輕易拋下現在的身份,便是那些學生們,又有幾個不是沖著神院的名頭去到江心湖畔的?讓他們跟我們來江北做這十分漫長,甚至虛無縹緲的夢,你覺得可能嗎?”
說到這里,他稍有停頓,目光中出現了一抹悵然之色。
他繼續說道:“而就算我們可以一試,又如何能進的去天地神院?真當神院的防守力量是擺設嗎?一旦事情不成,等待我們的,將是七位人神漫無休止的追殺。到時候不僅江北的力量會被毀去,就連暗夜軍團都會因此而受牽連。”
阿刁撇撇嘴,半開玩笑的說道:“那就把暗夜軍團的力量也弄過來。”
周例外聞言不再理他。
這位昔日的天地神院總教習緩步走至窗前,望著朝陽灑落的紅光自天邊而下,籠罩在江北的每一寸土地上。
人們陸續自屋內走出,很快便在每條大街上形成人潮,不曾擁擠,滿是生機,沒有修行界的吵鬧,自有一份安寧祥和。
周例外凝視了許久,突然輕輕嘆了口氣。
然后開口道:“如今我還活著,我想你暫時不要再想去神院報仇的事了……江北的力量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不要說是天地神院,便是人間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宗門,都足以將其碾壓。”
阿刁走上前,與之并肩,眼神隨之眺望而去。
沉靜片刻后,他說道:“在您來這里之前,我對江北的發展壯大確實沒有太多的信心,但是現在……”
阿刁看了一眼周例外,眼中漸漸出現了一絲不羈的笑意,他再次開口道:“有最會教學生的周教習在這里,我想,就算無法將神院的教習處弄過來,您也能再創造出一個教習處。”
“創造出一個教習處?”
周例外先是一愣,隨后搖搖頭,失笑道:“你當是俗世學堂里的教書先生授課呢?背會了四書五經便可以了?”
“事在人為嘛,老師,在您還被關在那座暗夜軍團的密牢中時,又何曾想過自己竟然還能會逃出來呢?”
周例外看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阿刁繼續說道:“不管怎么樣,天地神院我肯定還是要去的,最多,再等十年!”
周例外問道:“為何一定是十年?修行路漫漫,十年時間,對于修行者來說只是彈指一瞬。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破鏡合道,我想十年后,藏刀盟的勢力中,可能會出現一批四境鎮魂者,但是五境合道者,怕是仍只有你一個。”
阿刁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他很快說道:“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去,因為十年后,是小天真讀完書,走出藏書樓的日子。”
他轉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