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司守衛們圍住阿刁之后,并沒有著急動手,而是逐漸往阿刁身前逼近,不斷的縮小著包圍圈。
數不盡的刀鋒將阿刁鎖住之后,又有一隊護衛從內院中沖了出來。
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把雪亮的大刀,刀口一致對著阿刁,似乎隨時都會重斬而下。
阿刁冷眼凝望著他們前臂之間所暴露的青筋,以及微微抬高的手勢,知道這些人并不是在虛張聲勢。
他們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可問題就出在這。
阿刁心想,自從自己來到唐國之后,幾乎沒有出去走動過,也沒有見過那位李獄司,自然也就不會和對方有任何的矛盾。
既然如此,李獄司的手下為何會對自己心存殺意?
難不成來李獄司地盤上串門的人都有這待遇?
心念至此,阿刁冷哼了幾聲,他直起身子,伸手挑了挑頭頂的笠帽,露出了那對清亮如水的雙眸。
下一刻,他的眸間刀光一閃即逝,隨后便有極冷的寒意自他身前傳開。
他來此本就是為了找李獄司麻煩,來的路上他還在憂慮沒有找到動手的理由,這下剛好,既然對方先表露出來敵意,那自己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看著周圍嚴陣以待的守衛們,阿刁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現在巴不得那些守衛們立即動手,這樣他便能肆無忌憚的揮刀。
最好將事情鬧大,把李獄司逼出來。
四周的守衛感受到了阿刁身上氣息的變化,他們全部將刀握緊,刀勢隱而待發,卻始終沒有落下。
雖然他們知道自家李獄司對眼前這位叫做阿刁的背刀少年有著極大的怨意,若是能將其斬殺,必然就能在李獄司面前立下大功一件。
可同時他們也知道阿刁和自家李獄司一樣,也是一位五境合道的修刀高手,甚至要比李獄司的合道時間要早上很多。
而且他們也曾聽過關于阿刁的傳聞,說他剛來到唐國邢獄中的時候,曾經和高總管過過刀,并且在承受了高總管的全力一刀之后還沒有死,反而自身的刀術修為又增進了幾分。
這樣的一位修刀天才,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守衛們雖然人多,但是若真動起手來,不見得能討得了好。
所以他們只是將其阿刁圍困住,并沒有真的動手,只是派人去通報李獄司,只要李獄司過來了,那么以這主場之勢,拿下阿刁應該不在話下。
守衛們各懷心思的提刀戒備,遲遲不愿意動手,可阿刁卻有些忍不住了。
這樣僵持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他還要去找李獄司的麻煩呢。
短暫的思索之后,阿刁決定加一把火。
沉沉的夜色中,他往前走了一步,微昂著頭,眼神漸冷,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高傲。
他朝著四周人群掃視而去,然后問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這句話剛剛落下,守衛們全部皺起了眉頭,他們看著阿刁的欠揍模樣,很想揮刀砍過去,可終歸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沒人主動應話,更沒人上前。
阿刁呵呵一笑,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小爺我可是邢獄的客人,就連高總管見到我都要以禮相待,你們這些家伙算怎么回事?”
言及至此,守衛中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個冷臉漢子提刀走了出來,他看著阿刁,不屑說道:“若是高總管真的對你以禮相待,又怎會下令讓你只待在邢獄之中,而不讓你四處走動?而高總管又怎么會一直留在我們這里,對李獄司噓寒問暖,百般照顧,對你卻不聞不問?”
冷臉漢字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說到底,你終歸是個外人罷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依我看,你最好是早點離開邢獄,以免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