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既落,高之葉面無表情的看了阿刁一眼,想要說些什么,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阿刁說的沒有錯,在傳承刀術這件事情上,李三思確實是拿來充數的。
而李三思最大的優勢,和天賦及勤奮都無關,他應該慶幸的是,自己是邢獄中的人,所以高之葉必須要給他優待。
若是阿刁拜入了高之葉的門下,加入了唐國邢獄的陣營,那么高之葉必然不會再搭理李三思,他的畢生刀術,最終也只會留給阿刁一個。
從某種意義上說,李三思的運氣倒是要比阿刁好上一些。
而李三思在聽到阿刁的那句話之后,終于再無法保持沉默,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清冷襲人的兇光,瞪著阿刁,然后冷聲問道:“你什么意思?”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將手中那把大刀提的更高,似乎已經做好了揮刀的打算。
阿刁很不屑的瞅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自然就是字面意思。”
言及至此,他不等李三思開口,便又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那把大刀,沉靜了片刻后,他再次說道:“你若真想對我出刀,就要先想清楚,若是你的高總管不出面,你能擋下我的幾刀?”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言語之間的嘲諷之意卻極濃。
李三思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瞳孔深處開始出現血色,顯然是有了入魔的征兆。
果然,在尊嚴面前,很容易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就在這時,高之葉站了出來,他先是對著阿刁說道:“你最厲害的不是你的修刀天賦,而是你的嘴皮子......你若是真的想要跟在我后面練刀的話,那么從現在起,就給我把嘴閉上。”
說到這里,他又很快看了一眼李三思,瞳孔深處刀光微起,轉瞬間便將李三思刀下匯聚的所有真勁擊散,等到李三思瞳孔深處的血色緩緩退去的那一刻,高之葉冷聲開口道:“技不如人我不怪你,可你要是連這點隱忍的能力都沒有,可就別怪我看不起你了。”
李三思聞言心神微凝,不敢說話,只是再次將頭低下,將自己肅立成一尊雕像。
阿刁卻滿不在乎的抖了抖肩膀,他也不再說話,卻掏出了腰間那個深紅色的酒葫蘆,旁若無人的飲起酒來。
黑夜愈發深沉,寒意亦漸重。
邢獄正門口的這塊平地之間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之中。
許久之后,等到阿刁手中酒葫蘆中的酒水快要見底,沉默無言的李三思也有點站不住的時候,高之葉終于將自己攏于袖中的雙手放了下來,持握在掌心之中的凜冽刀意緩緩彌散而出,順著夜風飄向四周。
很快,方圓數十里的夜色范圍,都被高之葉的刀意給籠罩住。
在這樣的絕對領域中,沒有人能進來,也沒有人能出去,高之葉便是這十里之地的唯一主宰。
阿刁感受著此處空間的強大力量,以及比自己要強盛很多倍的可怕刀意,不由的有些心馳神往,同時亦斗志昂揚。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將其緩緩系在了腰間,右手則去向了自己背后,將那把古刀給拔了出來......刀氣瞬間隨刀而出,當空卷起了一道冷冽的寒芒,只是卻無人在意。
因為在高之葉的刀勢籠罩之下,沒有任何其它的一把刀能夠掩蓋過他的鋒芒。
即便是阿刁也不行。
阿刁持刀而立,臉上的表情不再玩世不恭,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高之葉的半神刀意,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動,若有朝一日他能揮出此等刀意,便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李三思抬起了頭,握刀的右手微微顫抖起來,似是有些承受不住此間刀意中的力量。
下一刻,他沉淀了所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