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了眼,嘴巴上巴巴地說著不帶結巴的,語氣也不好。
“你......好你個......這書院的規矩能比宮里規矩還多嗎?”遠公公這才發現他不知道眼前這位是朱家哪位公子,竟連名字也叫不出。
“我什么我,你當這是你那皇宮啊,在書院就給我守著書院的規矩。怎么,我就好奇了,在皇宮里,無詔,你還敢擅闖太子的寢宮嗎?”朱戚寒眼里帶著點火氣,語氣卻忽而平和下來,笑得讓人覺得......有些陰險和瘆得慌。
“阿槿的脾氣果真是太好了,對你們這些下人竟然這么寬容,寬容到,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的身份!你若是在我家,我定把你的雙手雙腳全砍了,挖了舌頭裝到水缸里,天天丟兩只老鼠到缸里,陪你玩玩。”
說罷,朱戚寒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桌板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嚇得后邊的小太監往后退了一步,哆嗦了一下。
遠公公也是一愣,聽得瘆得慌,本以為眼前這位是個典型的清高無禮的清貴門閥氏子,也就脾氣差點,沒想到說出來的話,這么嚇人......
這時的他哪里會知道,這個少年說的話,會成為他之后五年里,午夜夢回時,時常想到的場景。
遠公公深吸了一口氣,他原本是想著,朱戚寒是外男,就算靜貴妃寵愛家中侄兒,他沒進過幾次宮,許是不懂宮中規矩,便可仗著自己是貴妃宮里的人,唬住他,不想這家伙根本不吃這套。
“你實在是太無禮。”遠公公憋了半天也不敢說別的話,只得說這么句不痛不癢的話。
“無禮?呵,小爺我,朱戚寒!連陛下的御林軍都不怕,你居然幻想,我是個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這真是我今年聽過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朱戚寒一字一句頓著,眼里放肆桀驁的神情
尷尬地笑著說道,“那東西,咱家就放下,太子殿下回來,勞煩朱公子和殿下說一聲。”遠公公說道后邊,話都輕了,因為他看到朱戚寒的笑意越發濃厚,越發嚇人,示意手下放下東西,刷的一下一群人都往外跑了。
“公公,咱們就這么走了嗎?那東西還沒放到太子的......”跟在身后的小太監低聲問道。
“閉嘴,你沒聽見那朱戚寒說什么嗎?你以為他在開玩笑?”
遠公公停下腳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太監,接著說道,“姑蘇朱氏和江陵謝氏什么關系?朱戚寒是謝家大爺的親侄子,白馬書院是連皇家軍隊都進不得的地方,他若真的在這里要了咱們的命,謝家不會包庇他?靜貴妃如今的勢頭,都快趕上皇后娘娘了,陛下會因為我們幾個,傷了靜貴妃的心,對這姑蘇朱氏的嫡子怎么樣?上次他騙拐了太子公主去姑蘇,陛下除了派御林軍,可曾有責罰?你以為是誰求的情,是太子!你看他怎么稱呼太子的,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和玥陽長公主,誰敢這么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諱,可看他那態度,殿下分明就是沒意見!”
“可是,那咱們娘娘......”
“蠢貨!你以為娘娘為了我們幾個人的賤命,是會和姑蘇朱氏、江陵謝氏翻臉?還是公然要和靜貴妃宣戰?你忘了前兩天的傳到西境的旨意了?”遠公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小太監低下了頭,他想起來了,前兩天旨意傳到西境,姑蘇朱氏長子朱明澤,驍勇善戰,屢立奇功,西境大捷,朱明澤已經是南越最年輕的少將軍了,統領西境前鋒營。
想來,按這勢頭,朱明澤封伯、封侯只是時間問題。
仔細一看,如今的朝堂上,姑蘇朱氏可謂獨占鰲頭。
朱戚寒有個新晉御史大夫的爹;
有個在前線屢立戰功的長兄;
有個在后宮如日中天的貴妃姨娘;
還有個江陵謝氏的姑父。
他于太子殿下的關系可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