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轉身看去,說話之人正是平日里話不多,性子冷淡的二皇子,趙溫琰!
他外邊披著件袍子,站在自己房舍的門口,并未走過來,天字二號就在一號隔壁,想來也是被這動靜吵醒了。
“二皇子。”原本已經打算走的眾人這下又是一頓作揖行禮,這大晚上不睡覺出來看熱鬧的代價就是,這禮行了一波又一波,真是沒事找事干,給自己找罪受。
甘奕見是趙溫琰,方才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沒了,變得十分恭敬。
趙溫琰看了眼言林,淡淡地說道,“和三郎說,早些休息,少管朱戚寒的破事。”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回房舍去了,進門前轉頭看了眼還站在那的甘奕,皺著眉頭說道,“你還站著干嘛,沒事找事。”
被二皇子趙溫琰罵了一嘴,甘奕有些悶悶不樂,卻也只能忍著。
畢竟,如今甘家在謀劃的事,這位可是主角,少了他什么謀劃都是空的,而日后無論是自己還是如今這些趾高氣揚的權貴,居然天真的以為討好太子就有用,愚蠢!
等哪天太子倒了,這外戚,還是只能他甘氏一家獨大。
甘奕抬手恭敬地作揖行禮,嘴角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笑得很是張狂。
見眾人散去,趙絡瑜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太子房間的位置,伸了伸懶腰,對著言林擺擺手回去了。
慢吞吞走著的甘奕心里嘀咕道,奇怪,貴妃娘娘明明讓遠公公傳信,命自己盯著太子,說是最近定會有大事,要自己及時匯報,怎么看上去確實是沒事的樣子?
雖然還想一探究竟,但看見言林轉身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甘奕皺了皺眉頭,還是離開了。
被大半夜抓起來的江葉辰此刻已經在從后側的窗戶處,被謝衣一把丟到了西廂房內。
待眾人離去,一群人這才把塞在太子嘴里的手帕拿出來,此刻太子已是滿臉冷汗,臉色慘白了。
江葉辰也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太子這狀況,想來絕不僅僅是被扎傷這么簡單。
看著這被瓷器碎片扎得滿身是血的太子,他也顧不得別的,趕緊替他把碎片取出,止血上藥。
雖說他平日里不學無術,但若論醫理,書院內的大夫也是比不得的,太子始終疼得發抖,處理起來難度大,江葉辰索性一針就給他扎暈過去了。
“你干什么?”朱戚寒低聲怒吼道,雖是刻意壓制,卻也看得出焦慮和生氣。
“你給我閉嘴,吼什么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行你來啊,大半夜抓我來干什么。”江葉辰被這么一吼,脾氣也上來了,他正做著美夢,被謝衣從床上抓起來,一路拽著過來,此刻心情糟糕著呢,要是看這小太子性子溫和討人喜歡,他都懶得治。
“你。”朱戚寒剛打算開口,就被謝希制止住了,“戚寒你少說兩句,讓葉辰專心處理。”
雖然謝希受過江葉辰的荼毒,但剛剛見太子這樣,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找江葉辰,這家伙雖然平日看著不靠譜,可到底是圣醫坊的少坊主,自幼在他爹江坊主的荼毒之下長大,醫術差不到哪里去。
江葉辰沒有理會他們,迅速地替太子處理了傷口,期間總是不停地在嗅什么東西,眉頭緊鎖,表情很是難看,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就處理好外傷了,不知道往他嘴里賽了點什么,接著又是一針,把太子給扎醒了,順道替他封住了幾處穴位。
“咳咳咳......咳咳......”太子緩緩睜開眼,就看見江葉辰的大臉映在眼前,不由被嚇得愣了好久,這才捂著胸口咳了好幾聲。
“阿槿,你好些了嗎?你剛剛怎么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朱戚寒見太子醒了,一把推開江葉辰,江葉辰也不惱,順勢就倒在了一旁的謝衣身上。
謝衣原想推開他,轉念一想他剛剛忙活了半天,順腳踢了張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