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之后。
這四個(gè)字,對(duì)于靈族來講等同于“仇人”。
畢竟十萬年前,那場(chǎng)幾近滅世的戰(zhàn)爭,折了靈族十萬大軍的罪魁禍?zhǔn)拙褪呛诎纂p蛇。
她以為,姜利之背上這個(gè)名號(hào),來到蓬萊就算不死,也該生生被囚起來,整日以淚洗面才是。
哪里料到這個(gè)臭女人,竟然還可以四處逍遙快活,真是枉廢了自己一番苦心。
晁元吉說什么也不愿意站出來指證,畢竟在靈族他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過為了向閭丘博明投誠,他還是將巫山腹地、兩儀洞府中的秘密和盤托出。
“哈哈哈哈。”問雪抽回手,后退到自認(rèn)安全的距離,咬牙切齒道:
“到現(xiàn)在還鬧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自己說,不是你死,還能是誰去死?”
姜利之淡淡一笑,伸手捋了一下鬢發(fā),小聲道:“就算我要死,我也拉你一起,不然黃泉路,多寂寞啊。”
她的聲音極小,卻如匕首刀刀割在姜妍心口。
“你!”問雪語結(jié)。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在這人杰地靈的蓬萊,還蠢得像頭豬,我早尋塊豆腐撞死了。”
人杰地靈四字明顯討好了十八位化神,一起哄笑起來。
問雪羞惱,急忙喝令不準(zhǔn)笑。然而十八化神又不是在天照院當(dāng)差,對(duì)于這么一位世家小姐的話哪個(gè)會(huì)當(dāng)一回事,越發(fā)哄笑得厲害。
姜利之無心糾纏,冷冷一笑,另擇了一個(gè)方向而去。
問雪呆立原地,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下臺(tái)。
她本是見姜利之還逍遙快活,成心來添堵的,哪里料到卻堵在自己心眼兒里來了。正不知該如何挽回顏面,抬頭見遠(yuǎn)遠(yuǎn)有仙駕近來,計(jì)上心來。
一枚袖箭直向姜利之背心而去。
一位化神反應(yīng)快,出招攔截,一面黑洞如墨綻放,默默帶走袖箭,和那位化神剛伸出的半截手。
一聲痛呼,其余十七位化神緊急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姜利之回轉(zhuǎn)身,也慌了神。
她料到了閭丘問雪會(huì)耍陰招,卻沒料到竟然有人出手相護(hù)。
正慌亂間,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那聲極冷,似從極寒的冰原而來。
“何人喧嘩?”
四只金色鸞鳥,拉著一駕金碧輝煌的車。車身四周,一朵朵金蓮不住盤旋縈繞。
車子裝了輕紗帷幔,看不到車上尊者的容顏,但見地上眾人盡皆拜伏參見,又呼閣老大人與天同壽,便知那車中端坐之人竟然正是公孫琰。
換作之前,姜利之大抵會(huì)興奮地振臂與師兄打招呼,而此時(shí),她只是玉立在叩拜的人群中,默不作聲。
“啟稟仙尊,方才妖蛇之后姜利之,妖性大發(fā),無故傷我族人,我等正欲擒拿。”閭丘問雪俯著首回話,露出蝤蠐般的美麗脖頸,簡直快要美成一幅畫。
“可有此事。”冷硬的聲音程序似地追問。
十八位化神面面相覷,遲疑小片刻道:“確有此事。”
新任閣老是什么性子他們不知道,但上任閣老是極度討厭胳膊肘往外拐的。但凡敢?guī)彤愖逭f話,那就是死!
雖然他們不討厭姜利之,但也沒必要為了異族搭上自己性命。
姜利之皮笑肉不笑,這就是沒在自己地盤上的悲哀。
“姜利之,可有此事?”仙駕中的聲音,仿似從九天跌落,帶著神祉般的威嚴(yán),以及仿似跨越古今的疏離感。
那既是她所熟悉的聲音,因?yàn)橛兄瑯拥囊羯?
卻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聲音,她的師兄從不會(huì)高高在上與自己說話。相反,他的聲音里盡是無盡的溫柔。
“所謂眾口爍金,我還有為自己辯解的必要么?師兄?”
她故意將師兄兩字喊得極重。
一時(sh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