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火焚地疼痛,還有無助,背叛和欺騙的滋味,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不要啊!”切身地疼痛令沈淺音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淺音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呼著氣,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忽然看自己的手,不由得大驚,只見那手指宛如柔荑,形若水蔥,沒有細小的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精心保養過的。
這怎么可能是她的手,這明明是一只少女的手!
沈淺音環顧了一下這房間的擺設,海藍色織錦花帳,梳妝臺上整齊的菱花銅鏡和兩只紫檀木雕梅花漆盒。一旁的檀木桌上擺著絹絲制的瓊花盆景,酸枝木繡迎春花屏風后的書架上堆著滿滿的書,一邊墻上掛著吳子都的《寒山煙雨圖》,周圍的雕花木窗上糊著價值百金的月影紗,陽光照進來分外柔和。
這不是杜府,這是她在揚州的閨房!
沈淺音走下床,來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少女,眉若遠山深黛,膚如荔凝新雪,瓊鼻下的櫻桃小口微微張開,一雙清眸宛若湖水般深邃,讓人忍不住深醉其中,雖然衣著樸素,但也難掩其傾城的風姿。
沈淺音看著桌上的一只雕花鏤空蝶戀花釵,雙蝶展翼,留戀碧華,沈淺音玉手摩挲著垂下的水晶流蘇,回想起這是父親在她十三歲生辰時為她打造的禮物,后來父親去世,她去了京城怕睹物思人,就收了起來,再也沒有戴過。
看著這只釵,沈淺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定是重生了!她重生回到了十三歲!
沈淺音正想著,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鵝黃色裙裝,淺藍色比甲,面容秀麗的丫鬟走了進來,看見沈淺音站在梳妝臺前道“姑娘,你醒了。”
絲雨!眼前的這個人正是沈淺音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前世絲雨背叛了沈淺音投入了杜承業的懷抱,不過后來杜承業為了攀附周氏,與周瑩玫暗通款曲,逼死了自己這個發妻,以周瑩玫那樣囂張跋扈的性子,想必絲雨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絲雨看著沈淺音目光呆滯的樣子,問道:“姑娘,你怎么了?”說完要去抬手安撫沈淺音。
絲雨的手還未碰到,沈淺音就聲音清冷的開口道:“沒事,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
沈淺音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她現在的心情,老天有眼,她命不該絕!
沈淺音看著在一旁倒水的絲雨,那個恭敬的身影,前世她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視為姐妹的人會背叛自己,還爬上她枕邊之人的床,那種從云端跌落到地獄的滋味,就算她重生也不會忘!
絲雨雖然是個丫鬟,但在沈淺音身邊多年,和沈淺音一起長大,父親沒有庶出的子女,沈淺音也沒什么姐妹,她和絲雨雖名義上是主仆,可私底下沈淺音一直把她當成姐妹看待,可沒想的自己的真心居然養了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姑娘,水。”絲雨把水遞給沈淺音,絲雨看著沈淺音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害怕,不過想到老爺剛剛去世沒多久,姑娘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
沈淺音接過從絲雨手中接過茶水問道“絲雨,裴嬤嬤和新雨呢。”裴嬤嬤是沈淺音的母親秦氏的陪嫁嬤嬤,秦氏去世后,裴嬤嬤就就幫著沈淺音料理府中諸事,對沈淺音忠心耿耿,新雨和絲雨都是秦氏給沈淺音的一等大丫鬟,新雨行事穩重,和絲雨是沈淺音的左膀右臂。
“裴嬤嬤去看了姑娘的藥,新雨去給姑娘買茶餅了。”絲雨心里不大高興,姑娘好端端的提起她們干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姑娘身邊的第一人。
“姑娘,你怎么不想想以后的事啊,堂少爺此次來揚州吊唁,奴婢早就告誡過你,趁機會好好在堂少爺面前賣個好,好好為以后打算。”絲雨口中的堂少爺,就是大房的二少爺,沈淺音的堂兄沈桓。
沈淺音的父親沈立行是沈老太爺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