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園尋薇院。
“姑娘,怎么樣?方刺史有沒有為難你,衛(wèi)王殿下怎么樣?你有沒有哪里受傷了?”從方府回來后,裴嬤嬤就一直不停地問道。
沈淺音按著裴嬤嬤的手,把方府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寬慰道“放心吧,嬤嬤,衛(wèi)王殿下沒有什么事了,而且慈恩寺的事,我已經(jīng)把話跟方刺史說清了,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fā)生了。”
“那就好,那就好。”裴嬤嬤松了一口氣,“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看見裴嬤嬤的樣子,新雨調(diào)笑道“嬤嬤也真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是去闖龍?zhí)痘⒀亍!?
“你懂什么,今時不同往日了,咱們?nèi)缃竦锰幪幮⌒摹!迸釈邒卟恢徽f新雨,轉(zhuǎn)頭向沈淺音道“姑娘,其實今日之行是可以避免的,若是姑娘當(dāng)初不搭理方小姐,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嬤嬤這話我可不同意!”沈淺音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把手里的青瓷茶杯放在桌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xiàn)如今是該忍讓,但咱們要是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別人覺得咱們好欺負(fù),更何況有些人可是沒事也要生出點事來的,對于這種人何必要處處忍讓,不若自己痛快了,這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前世她倒是處處忍讓了,結(jié)果換來了什么,家產(chǎn)被占,眾叛親離,身死火海,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重活一世,她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活,她會忍讓,但也不會委屈自己。
裴嬤嬤看著沈淺音那般倔強的眼神,感覺姑娘有點陌生,在裴嬤嬤的印象里,沈淺音一直是那么柔弱嬌小,可是最近的種種,裴嬤嬤不禁心想,難道是老爺?shù)娜ナ啦抛尮媚镄郧榇笞兞藛幔?
其實裴嬤嬤雖然嘴上勸著,心里還是贊同沈淺音的話的,畢竟當(dāng)年她也經(jīng)受過……
沈淺音看著裴嬤嬤,覺得自己反應(yīng)可能過激了,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軟聲道“嬤嬤,不是我想惹事,而是當(dāng)時那個情形,我就算不爭不搶,也逃不了。”就像前世一樣,她沒有實力,就只能當(dāng)任人操縱的提線木偶。
裴嬤嬤看著沈淺音越發(fā)肖似秦氏的面容,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姑娘大了,也該有自己的主意了。”
“嬤嬤,刺史府可沒有留晚飯。”沈淺音挽著裴嬤嬤手臂,一副撒嬌的樣子。
“那奴婢讓小廚房多加幾個姑娘喜歡的菜。”裴嬤嬤說完便出了院子。
看著裴嬤嬤漸行漸遠的身影,沈淺音丹唇輕吐,對新雨說道“那家伙怎么樣?”
“還好,回來之后一直呆在房間里,沒有出去過。”
“算她識相。”
新雨一臉疑惑道“姑娘,你為什么這么做,那個人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她還要殺你呢。”她實在是不理解姑娘為什么這么做,這種冷血殺手就應(yīng)該送去官府,怎么姑娘不僅收留她,還幫她處理傷口,這是新雨不理解的。
“行了,別老說這些有的沒的,走,去看看她,怎么說她今兒也算幫了我。”沈淺音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離去,新雨緊隨而去。
沈淺音出了尋薇院,來到了下人房,只見一個綠色的身影正倚在床邊,她反應(yīng)極快,看見剛剛進來的兩下人,只瞟了一眼,然后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沈淺音見此也不惱,坐在一旁的紅木桌前,一旁的新雨為她續(xù)上茶水,沈淺音端起茶,撇撇了茶上的浮沫,淺啜了一口。
床上的綠衣女子依然緊閉雙眼,沈淺音耐心品茗,新雨紋絲不動,屋里三人就這樣靜靜地,誰都不搭理誰。
床上掛著豆綠色帳幔,窗外的白玉蘭正在迎風(fēng)招展,又過了一盞茶,新雨已經(jīng)為沈淺音續(xù)上了第二杯,心道,姑娘這是要干什么?來這不搭理人,只靜靜的喝茶是什么意思。
沈淺音自是有話前來問,只不過她不打算先開口,她要看看這眼前的綠衣女子,究竟能堅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