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現(xiàn)在在里面嗎?身為晚生,自然要拜訪一下,”沈桓不死心道,他的資質(zhì)也不比沈湛差,姚老能看上沈湛應(yīng)該也能看上自己吧。
沈湛還是一副古板的樣子,“老師現(xiàn)如今正在休息,得等他醒了才能見客?!?
沈桓咬牙,他來了揚(yáng)州之后,何曾受過這個氣,哪個人不是爭相巴結(jié),這脾氣也漸漸傲了起來,此時沈桓心里雖然懷疑沈湛此話的真實(shí)性,但他不敢真的沖進(jìn)去。
沈桓看了一眼這簡陋的農(nóng)家院子,微微皺眉,借口去賞景,離開了小院。
“姐姐,懷寧大師有事找你,就在西廂房?!鄙蚧缸吡撕?,沈湛開口道。
沈淺音看著沈湛松動的面容,壞心一笑,“剛剛裝的不錯啊,連你姐姐都被你瞞過去了。”一邊說,一邊拿手捏了捏沈湛嬰兒肥的臉,心里暗道還好,沈湛并沒有失去那份骨子里那份最珍貴的純真。
沈湛臉上作痛,“懷寧大師還在等你呢?!?
讓大師等著不大好,沈淺音也不再捉弄沈湛,理了理衣裳,往西廂房前去。
推開門,總體跟正房沒什么區(qū)別,屋里光線有點(diǎn)暗,懷寧大師此時正坐在塌上,閉目養(yǎng)神。
沈淺音輕聲走進(jìn)房里,在一旁做好,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懷寧大師睜開了雙眼,從塌上起身,看向沈淺音道“施主久等了?!?
“不妨事的,大師。”
懷寧并不言語,只是盯著沈淺音看。
就算經(jīng)歷了兩世,但沈淺音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量這么久,心里有點(diǎn)慌,可眼前這位又不是一般人,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懷寧好像看出了沈淺音的窘迫,微微一笑,如春風(fēng)般溫暖地安慰道“施主,不必過于緊張,老衲只是剛剛在觀察施主的面相而已。”
“那大師看出什么來了?”
沈淺音以前覺得重生的說法荒誕至極,但驗(yàn)證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能不信,對上懷寧大師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沈淺音心想,懷寧大師難道看出什么了嗎?
“老衲看不出來?!?
懷寧大師這句話,讓沈淺音有點(diǎn)懵了,總所周知,懷寧大師相面十分高超,否則也不會曾經(jīng)為陛下批命,可此時懷寧大師居然說看不出來,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吧。
可出家人不打誑語,懷寧更是得道高僧,也絕對不會糊弄一個才見過沒幾次的人,難道就連懷寧大師都看不出來她重生后的命格?
“我觀那位小施主的面相,發(fā)現(xiàn)他天庭飽滿,根骨清奇,而且面泛紅光,將來必是封侯拜相之才?!?
沈淺音聽了懷寧大師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其實(shí)她并不希望沈湛以后有多么顯赫尊榮,只求他能在這尚有牽掛的塵世平安終老即可。
“可是女施主的面相,老衲活了十多年,竟是根本看不透。”
懷寧大師踱著步子對沈淺音道“按理女施主的面貌,應(yīng)是富貴之相,只是親緣單薄,這并不難看出?!比欢掝^又一轉(zhuǎn)道“可是老衲再看下去,就是一片空白了。”
沈淺音此時心里驚訝,懷寧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確實(shí),沈家官宦名門,父親經(jīng)商家財萬貫,而她前世父母早亡,弟弟傷亡,又因?yàn)槎懦袠I(yè)早早地香消玉殞,這確實(shí)都對上了,可是這空白,又是什么意思?
沈淺音皺了皺眉道“大師真的看不出來?”
“凡事莫強(qiáng)求,有時候難得糊涂才是福。”懷寧大師雙手合十道。
“多謝大師指點(diǎn)。”
姚老這一休息,足足休息到了日暮西山,沈淺音剛踏進(jìn)正房,看著姚老正襟端坐,看不出喜怒,沈湛侍立在側(cè),沈桓是一臉的想開口卻不敢開口的樣子。
不用說,看這情形,沈桓被姚老斥責(zé)了吧。
沈淺音看著沈桓的眼神,她對沈桓沒有絲毫同情,貿(mào)然開口很有可能會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