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院里,滿地的瓷器碎片,孫氏坐在繡凳上一臉的猙獰,此時完全沒有貴婦的雍容之氣,眼神兇狠的的像一頭暗夜中的惡狼。
想想剛才沈立修的話,叫她做一個合格的長輩,別做出什么失禮的事來,孫氏嫁入沈家這么多年,沈立修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沈淺音不過一個父母雙亡的侄女,在沈立修心里能有什么分量,不過就是想借這件事,叫她做好一個嫡母,別苛待庶出子女。
孫氏想著斌兒越來越不爭氣,老爺這些年越發器重沈桓那個庶子,孫氏涂滿鳳仙花汁的手指,狠狠的抓住扶手,沈家的家產只能是她兒子的,她絕對不可能放過宋氏母子。
一旁的甘媽媽看見孫氏怒火中燒,忙勸道“夫人,您消消氣,消消氣,您這要是氣壞了身子,得意的可是那群姨娘們。”
一說到那群小賤人,孫氏咬了咬牙,“一個兩個都是下賤的胚子,我竟是沒看出來,原來那個小丫頭也是個有能耐的。”本想著給蘭兒出口氣,沒曾想反倒是她吃了虧,她當真是小看那個小丫頭了。
甘媽媽看孫氏一臉的不甘,勸道“夫人啊,其實三小姐對咱們沒什么威脅,,三小姐的歲數還能在這府里呆多久啊,等孝期一過,給點嫁妝打發走也就是了,您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啊。”二小姐也就罷了,到底還小沒吃過什么苦頭,夫人怎么也跟著瞎起哄。
“我看那丫頭就是個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還不夠,還要來克我的,這才剛剛進府就連累沅蘭,現在又給我找麻煩,跟她那個死了的娘真是一個樣。”孫氏忿忿不平道。
看著夫人又想起當年的二夫人了,甘媽媽嘆了一口氣,當年孫氏和秦氏雖是妯娌,但關系并不好,孫家可是有名的高門,孫氏自然看不上小門戶出身的秦氏,沈家沒分家時,孫氏和秦氏兩妯娌沒少明爭暗斗,甘媽媽當初看見了沈淺音都以為是二夫人活過來了,再加上沈沅蘭又是因為沈淺音才被罰的,孫氏心中對沈淺音怎么可能沒有芥蒂。
“這次是我大意了,原本想著這丫頭也就跟沈晚霏差不多。”沒曾想她居然吃了個暗虧。
“夫人,你打算……”甘媽媽從小服侍孫氏,只要看孫氏的臉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這一次失手了,但她終究還是年紀小,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一定要讓那個賤丫頭知道厲害。”不光是因為沅蘭,每次一看到那張臉,孫氏就會想起過去的秦氏,止不住的心煩。
孫氏吩咐甘媽媽收拾了下地上的碎片,眼神幽暗,就像枯井般深不見底。
翌日沈淺音來福祿院請安時,孫氏一襲松花色芙蓉暗紋錦袍,頭上戴著嵌珍珠抹額,一臉的笑意,對沈淺音的態度親密得就像昨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淺音坐在錦墊上,看著對面的沈晚霏見了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一旁的沈悅茹確是愛搭不理,沈妙琳只自顧自的在玩手絹。
沈淺音看著沈悅茹隱隱有幾分仇視的臉色,心想這個位子以前應該是沈沅蘭的吧,現在沈沅蘭沒來請安,按往常那就應該是沈悅茹坐的,只是現在換成了沈淺音。
沈晚霏和沈淺音都比沈悅茹年長,往常有沈沅蘭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嫡女,可沈淺音不過一個商人女,座次居然還在沈悅茹之上,這豈不是在告訴沈悅茹她一個官家小姐連一個商人女都不如嗎,依沈悅茹的性子,怕是又要耍小心眼了。
沈悅茹雖然昨天幫了她,但未必對她就有多友善,孫氏這么安排,明明是在給她拉仇恨,順帶打壓沈悅茹。
不過沈淺音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沈悅茹交好,得罪了沈悅茹也不怕,倒是孫氏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大伯母,這淺音初次來到京城,能不能出府去看看。”沈淺音臉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孫氏會拒絕。
“去吧,你來京城沒多久,正好出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