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流水映月,銀波粼粼,沈淺音收回覆在顧晨手腕上的手,問顧晨道“顧公子昔年中過毒吧?!?
顧晨的脈象虛浮,一看就是中毒所致,而且中毒的時日應該不會短。
“是的?!鳖櫝靠戳艘谎勰齐x,對沈淺音說道“這游歷山水,難免會遇上仇家?!?
確實,她自己都麻煩事一大堆,更何況是這些天皇貴胄呢。
“不知沈姑娘可有辦法?”雖然他有內功護體,不至于毒發,但就像附骨之疽一樣,看了多少名醫都沒有什么用,甚至都沒有人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毒。
“不知公子是在哪里中的毒?!鄙驕\音問道。
顧晨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沈姑娘問這個干什么?”
沈淺音神情微妙,“只是想確認一下,還望顧公子如實相告?!?
顧晨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沈淺音還是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異樣,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毒背后還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幾個月前在兗州?!被卮鸬牟皇穷櫝慷悄齐x。
“我明白了?!鄙驕\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對顧晨說道“顧公子放心,我可以治。”
“真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顧晨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沈淺音怎么覺得莫云離反而要比顧晨這個原主還要激動啊。
“沒錯,這種毒是苗疆的一種名叫無憂的毒藥,用鬼草加上毒蝎草,箭木熬上七七四十九日,服下后會使人神情恍惚,漸漸變得癡呆,所謂無憂,就是失去原有的聰穎,變成一個癡呆的人。”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正的無憂無慮啊,不過自欺欺人而已,不用思考,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憂愁了。
這毒昔年沈淺音隨沈立修經商時聽說過,秦氏留下的那本小冊子上也有關于無憂的記載,要解此毒對沈淺音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這種毒真不可謂不毒,顧晨是顧家的子嗣,又是皇親,他的身份注定了離不開皇家爭斗,沈淺音沒曾想原來皇室之間的爭奪,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兇險。
沈淺音看著顧晨,平心而論,如果這么一個豐神俊雅的人變成一個癡兒,那該是何等的可惜啊!
“那不知沈姑娘如何解毒啊。”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顧晨溫和的笑容,如三月的暖陽,莫名的照進沈淺音的心田。
沈淺音回道“顧公子,這毒尋常的藥物解不了,得用針灸,只不過……”
顧晨看見沈淺音略帶為難的臉色,問道“沈姑娘可有什么難處?!?
“這針灸不同于尋常的大夫手法,必須每一針是特殊的針法才行,不過……必須脫衣行針。”
要脫衣,顧晨的嘴角抽了抽,莫云離臉色也不大好,如果不是相信顧晨和沈淺音是第一次見,莫云離一定會懷疑沈淺音別有圖謀。
顧晨臉色帶著點為難,對沈淺音說道“不知沈姑娘,這身邊還有其他人精通針法?!?
沈淺音搖了搖頭,這套針法是她母親秦氏獨創的,現在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精通。
“而且這針灸要刺到天宗穴,而這偏偏在后背。”
一想到這個沈淺音就為難,若是顧晨是女子,沈淺音倒是沒什么好忌諱的,可顧晨終究是個男子,還是沒見過幾面的外男,天越雖然對男女大防不算太嚴厲,但沈淺音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這想想她就覺得難為情。
顧晨面露難色,好不容易找到解毒辦法了,偏偏因為方法為難。
就在水榭中的三個人苦惱時,鐵利突然開口道“沈姑娘不能將這針法傳授他人嗎?!?
沈淺音看著鐵利,臉色微慍,開口譏諷道“抱歉,鐵護衛,請恕我無法做到,這針法乃家母所創,恕我心胸狹隘,實在是不能外傳給別人,而且身為醫者,這也是立身之本,還是鐵護衛可以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