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接近年關了,街上卻沒有絲毫的冷清,到處一片喜氣洋洋,一些買年貨的小販臉上洋溢著喜色,吆喝著自己的招牌。
沈淺音很快就到了彩錦坊,直接來到了后院,就看見沈安和蕙娘一臉的凝重。
“安叔,出什么事了。”沈淺音看著沈安的臉色,只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安見沈淺音來了,也不兜圈子,直接指著地上說道“音娘,你看這批流華錦。”
幾匹流華錦被隨意扔在了地上,依舊是那么的絢麗耀眼,只是沈淺音很明顯的看著那錦緞上有著原本不屬于它的東西。
沈淺音看著那錦緞上的白粉,想要伸手觸碰,卻被蕙娘制止了,“不要動。”
沈淺音抬起頭,就看見蕙娘那澄澈的眼神中帶著些許驚恐還有一絲難以隱藏的悲傷。
沈淺音眼神一變,試探道“難道……”
蕙娘哪里不明白沈淺音的意思,重重點了點頭,咬牙道“沒錯,就是這個東西,害的我家破人亡。”
蕙娘以前不大管生意上的事,可那種深刻的記憶,她到死都不會忘。
蕙娘的指甲掐進了肉里,只有那種痛楚才能讓她不至于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自從上次見了那位吳夫人之后,蕙娘雖然沒有再遇見紀蘅,但是這事不用想又是吳家動的手,這一次又是拿對付紀家的招數對付沈家。
沈淺音看著地上的布料,嗤笑一聲,心道這吳家還真是黔驢技窮,之前用的老招數還在用,莫不是以為住進了長寧侯府就萬事大吉了。
“看來又是吳家下的手。”沈安凝重道。
“咱們這兒也有不干凈的人了。”沈淺音目光幽深,吳家就算是有心,這里里外外都是沈家的人,沒有人脈這粉末又是怎么出現在店鋪里的。
看來上一次敲打后,有的人還是不安分,既然如此,那這次就索性一次性清理了。
紀家。
“少夫人,該喝藥了。”奢華的房間里,一個丫鬟端著一碗藥汁,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臉呆滯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自從上一次少夫人從彩錦坊回來之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晚上老是做噩夢,所以就找大夫開了安神藥,可是安神藥喝了這么久,卻不見有什么效果。
“小菱,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鬼。”小菱是紀蘅的貼身丫鬟,紀蘅住進了侯府后就選了小菱來伺候,小菱既能干又明理,很受紀蘅信任,久而久之成了紀蘅的心腹,紀蘅有什么話都會選擇告訴小菱。
紀蘅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貴婦的美艷,神色憔悴,眼睛中還帶著點點懼意,上次從彩錦坊回來之后她就一直做噩夢,總是嫩夢見紀家人死時的慘樣,盡管紀蘅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是吳家動的手,人不是她殺的,紀家人要找也不應該找她。
可就算自己再怎么怨恨吳家,那也是自己的娘家,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午夜夢回的時候,那雙與紀蕙相似的眼睛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那種煎熬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小菱見紀蘅不安,安慰道“少夫人,你別擔心,這世上哪來的鬼,根本就沒有鬼的。”
“我不管,大少爺呢,快把大少爺找來。”這幾天吳賀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直見不到人,紀蘅本來心里就不安,現在吳賀又不在身邊,紀蘅心里的驚懼頓時轉變成了對吳賀的不滿。
小菱面露難色,“少夫人,大少爺有事要辦的。”
“他能有什么事要辦的,沒準兒又是在哪個窯子里喝酒呢。”紀蘅怒聲道,當初陷害紀家的事還是吳家的主意,憑什么她在這里良心不安,而吳賀卻拿著紀家的錢在外面花天酒地。
“當初要不是我出力,吳家能有今天嗎,就憑當初吳家的那點家底,連紀家的一半都比不上,要沒有我,吳家哪來的錢,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咱們連長寧侯府的大門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