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雨之前是在沈淺音院子里伺候的,也算了解沈淺音的為人,可漸漸的不知怎么的,來了京城以后,就覺得沈淺音不像是以前那個好糊弄的小姐了,沈淺音的目光卻讓她身體發顫,她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什么好事要發生,也心里搖了搖頭,不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沒有退路可走了,只能咬著牙走下去。
“絲雨,你口口聲聲說這布包是我給你的,李大夫也說了,那里面的藥確實害了大堂哥,只是我想問一下,你當初親眼看見我把布包給了,可是你敢確定,是那布包里面真的就是這些東西。”
面對沈淺音的質問,絲雨的態度還算鎮定,回答道“三小姐,你給我那布包時,我仔細看過了,這里面裝了這些東西。”
“絲雨,你說就是這些東西,那我請問你之后有沒有出府過。”沈淺音挑了挑眉。
“沒有,我一直都待在院子里沒有離開過。”絲雨搖了搖頭,這藥一定是天天吃才有效的,她整天粘著大少爺,怎么可能會離開。
“真的沒有?”沈淺音又問道。
絲雨不知道沈淺音為什么要反復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真的沒有。”
“是的,三小姐,奴婢當時看著院子的,絲雨莫說出府了,連院子也沒有出去過,這一點奴婢可以保證的。”梅香信誓旦旦的說道,當時大少爺雖然在病中,可還是希望絲雨貼身不離的伺候,絲雨那會拒絕,更何況沒有對牌也出不了府。
沈淺音聽了梅香的話,突然笑了起來,指著絲雨說道“絲雨,你可真是百密一疏啊,你就算是要栽贓也要注意一下,你好歹在我身邊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這三張銀票根本就沒有用嗎。”
沈淺音的話讓絲雨頓時癱在了地上,可屋子里其他人都是云里霧里的聽不大懂,就連沈立修都是茫然道“三丫頭,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這銀票沒有用。”
“大伯父,是這樣的,父親經商多年也在幾張票號存了點錢,可是這幾張銀票都是出自金通錢莊的,而那個錢莊的老板因為人品問題,父親一直不屑與其為伍,所以我們二房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一文錢存在那個錢莊里,這件事莫說安叔,就連揚州載園的下人們都是知道的。”
沈淺音又看向絲雨道“絲雨你怎么說也是打小服侍我的,怎么可能連這個也不知道,如果真是你說的,這些錢是我給你的,那你明知道這張銀票根本就沒用,還會保存到現在。”
“奴婢只是忘了。”絲雨反駁道。
“就算如此,那你怎么也應該出府去看看能不能兌出銀子來吧,可你卻一直沒出府,畢竟這不是幾兩,而是幾百兩銀子,你可是個孤兒,就算攢著又能給誰啊,在府里總不可能隨手就花上一百兩吧,怎么也得換些零碎銀子才方便吧。”
沈淺音這一句話讓沈立修回了神,是啊,絲雨一個丫鬟,鄭氏和孫氏不會關照,再加上馬上就要高家結親了,日子談不上好過,沒道理有這么多錢還一直攢著不用啊,誰不會希望自己過得好一點。
聽沈淺音這么一說,孫氏腦子也清醒了點,就算沈立修不了解,孫氏可是十分了解,絲雨那個丫鬟就是個愛慕虛榮的,要不然也不會趁機爬上沈斌的床,看她身上的舊衣服,要有錢早就花了,哪還會等到現在啊。
“那……那是因為”絲雨有點慌亂,她不知道三小姐居然這么厲害,下意識地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
沈淺音看著絲雨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冷意,繼續說道“而且你既然說是我給大堂哥下毒,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當然是為了泄私憤,畢竟大少爺當初可是臟了三小姐你的院子,而且當初三少爺可是在這個院子里出的事,你當然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只要大少爺死了,那三少爺也就是唯一的嫡子了,在府中的地位也就高了。”
“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