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謝府,沈淺音沒回沈府,而是去了彩錦坊找沈安,讓沈安幫忙打探一下蘇家。
沈淺音從前堂走了出去,自是要穿過店鋪,看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貴婦小姐臉上都是一副喜色,精挑細選的看著手里的布料。
人群中沈淺音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瞳一縮,很快就隱沒進了人群里。
那柜臺的掌柜正緊張兮兮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女子,這流華錦賣的太火,因為供不應求,商鋪里經常出現年輕的小姐們爭搶的的情況,若是一般人還好說,可這眼前這兩位,掌柜的也是頭疼得緊。
“陳大小姐,這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吧,這匹霞色的布可是我先看見的,怎么陳大小姐竟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周瑩玫好像對紅色情有獨鐘,一身的玫紅色蘇繡長裙,妝容中透著艷麗,與陳雅琴不同,秀發已經梳成了婦人髻,代表著她此時的身份。
“杜夫人,我都說了這一匹布不適合你了,你怎么還要這么執拗。”
陳雅琴一身櫻草色輕紗纏枝紋長裙,輕搖手中的美人宮扇,眉如彎月,眼中帶笑的看著對面的周瑩玫。“杜夫人都已經出嫁了,怎么還要跟我一個小姑娘搶東西。”
“這店鋪又不是你家開的,你怎么知道適合不適合,陳大小姐一向自命清高,怎么還跟這計較上了。”
周瑩玫看著對面的陳雅琴,袖中的手緊了緊,杜夫人這個稱號,對周瑩玫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恥辱,一個失敗的羞辱。
周瑩玫原本就討厭杜承業,可現在因為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父親不但放棄了她,而且還讓她嫁進了杜家。
當初在進士宴上發生的事,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周瑩玫就算是不嫁也不行,她可是堂堂的國公嫡長女,杜家根本就沒法和周家相提并論,可她現在還嫁給了杜承業那個窩囊廢。
今日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還遇上了陳雅琴,這連日的郁結,周瑩玫這心里本就堵著一口氣,如今這陳雅琴還在冷嘲熱諷,周瑩玫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氣,這就跟陳雅琴沖突起來了。
不過一匹布,周瑩玫其實懶得跟陳雅琴一般見識,只是陳家和周家一向不對盤,她可不想在陳家人面前失了氣勢。
兩位佳人都在爭執,眾人見此也是議論紛紛。
“我看的真真的,那匹布明明是周小姐看上的,怎么陳小姐還要橫搶。”
“你小點聲,要是讓陳小姐聽見了,當心記你的仇。”
“陳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周家這兩家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這幫了哪一個,另一個心里都不快,何必去惹麻煩,看著吧。”
沈淺音在人群中看著兩個女子的對峙,心道這哪里是在爭布,分明就是有意挑事。
周瑩玫身后是周國公府,陳雅琴又是陳皇后的侄女,兩個人在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貴女,如今為了一匹布鬧了爭執,掌柜的也不敢偏幫任何一方,這鋪子里這么多的貴婦千金也沒有出來調和的。
雙方誰都不肯相讓,一時間場面有點僵持。
“這是出什么事了。”一道女聲響起,蕙娘估計是聽到了前廳的動靜,匆匆趕到了這里。
看著眼前的場景,蕙娘皺了皺眉,可臉上還是笑容可掬道“兩位小姐,不知可是遇上什么麻煩嗎,我是這彩錦坊的掌柜的,有什么問題不妨告訴我。”蕙娘態度和善,語氣十分柔緩道。
“掌柜的,你來的正好。”周瑩玫看見掌柜的來了,直接對蕙娘說道,“這匹布可原本是我的,可現在陳小姐竟然要橫搶,你說這匹布該賣給誰。”
“杜夫人這話怎么說的,什么叫這匹布是你的,杜夫人付過錢了嗎。”陳雅琴聽見周瑩玫說什么橫搶,眉頭微蹙,她不過就是想給周瑩玫添添堵,可沒想著敗壞自己的名聲。
蕙娘看著那兩位小姐的衣著,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