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音正色的看向婁萬庭,說道“只不過容我說一句話,如果你不想后悔一輩子的話,最好不要動我?!?
婁萬庭聽了沈淺音的話,只覺得好笑,這女人以為自己是誰啊,他雖然想從她嘴里知道齊軍的情況,可不代表著就可以容忍她的放肆,要殺了她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沈淺音清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坐在太師椅上,理了理衣袍,挑了挑眉說道“將軍可是有時候半夜都會頭痛欲裂,根本睡不著?!?
“你怎么知道?!眾淙f庭驚訝的看著沈淺音,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他的隱疾的。
三年前,婁萬庭因為平定叛亂,在西戎的北豐郡的寒潭里受了涼,因此患上了頭風的毛病,其實不止午夜時分就連白天也會發作,簡直就好像是把釘子釘入肉里,再拔出來,如此反反復復,即便他是錚錚鐵骨,也是難忍這種痛。
有一次婁萬庭就是因為在外應酬,半夜發作起來不小心失手殺了人,家族為了隱瞞他這個隱疾,不被別有心人利用,這才把他發配到了邊關來。
這一直就是婁萬庭的秘密,就連府里都沒多少人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婁萬庭緩緩站起身來,銳利的眼神盯著沈淺音。
婁萬庭是武將,身上自然有常年的威壓,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敢對上他的眼睛,沈淺音并不打怵,反而一片淡然,看向那博古架上緩緩說道“這里不過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將軍尚且在鼻煙壺里裝了緩解頭痛的藥物,我猜其他房間里肯定也有吧,可見你也不知道頭痛什么時候發作,而且是肯定疼怕了吧?!?
沈淺音看向婁萬庭,她的醫術可不差,自然一聞就能聞出來那鼻煙壺里裝的止疼藥,再加上婁萬庭兩次捏眉心的動作,沈淺音自然也就確定了,他有頭風,而且還很嚴重。
“有沒有人告訴你慧極必傷?!眾淙f庭陰險的看著沈淺音,看來他是小看這個女人了,看來能當上軍醫果然有點本事,光憑這么點功夫就洞悉了自己的軟肋,一定不能留。
沈淺音的手已經緊攥成拳了,她藏在袖中的手心已經冒出汗了,對上婁萬庭陰狠的眼神,沈淺音雖然和莫云離相處的很久,可到底也就是承受能力強點,面對婁萬庭這樣的戰將心里不可能沒點懼意,可她只能將自己的恐懼隱藏好,不然只要露出一點軟弱,她就真的只能任其宰割了。
沈淺音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儀態優雅道“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更明白只有活著才有無限的希望,這人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說得也是?!眾淙f庭看著沈淺音,坐下臉色有點和緩的說道,“你是不是能治好我的頭風。”
沈淺音點了點頭,“有把握,只不過我得給你號號脈,看看你的真實情況再做決定?!?
婁萬庭也是個厲害角色,剛才還一副要殺了沈淺音的樣子,現在立刻就變了一張臉,只不過沈淺音也不敢跟他翻臉也就是了。
婁萬庭伸出了右手,沈淺音的纖指搭上婁萬庭的胳膊,婁萬庭只覺得心里一陣戰栗。
“能治,只不過得費點功夫?!鄙驕\音淡淡道,婁萬庭的舊疾已經很多年了,雖然沈淺音也不是沒信心,可是她卻不敢把婁萬庭當成普通的病人來看待。
“只要你幫我治好我的頭風,我就放你走?!?
婁萬庭嘴上這么說,可是心里卻是已經決定等到沈淺音治好了再找個大夫確認,只他身體無恙,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的惡疾花了這么年都沒有辦法,如果這個女人能治好,那婁萬庭就一定不能留,太聰明的女人若是不能收為已用,就必須除掉,而且這個女人知道了他的隱疾,就沖這一點婁萬庭就不可能會留著沈淺音。
更何況沈淺音還不是西戎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