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嬤嬤待我如母,湛兒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還有新雨她們都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這事我若是不知道那便罷了,如今我知道了她們出事了,你讓我如何坐的住。”
沈淺音也沒想過一定是新月,畢竟要讓她帶著自己走,這一路上她也不放心,可是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莫云離應該不是剛知道消息,他第一時間知道了卻沒有告訴自己,可見也不想她去蹚這趟渾水,現在戰事還未結束,要莫云離幫她根本是不可能的。含煙之前是莫云離身邊的人,于訥指望不上,她如果找別人恐怕也未必能到岳州,也就新月還比較可靠。
新月看著沈淺音急色,呼了一口氣,細聲道“平時見你挺聰明的,怎么這個時候居然犯糊涂,你就算去了岳州要干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能查出真相嗎,要知道你沒有衛王殿下幫助,你就是一個商戶女,誰會去搭理你。我承認你很聰明,可是形勢比人強,你就算再聰明你一個人能跟不知在哪里的敵人斗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新月本來想掉頭就走,可想起昔日在揚州時,裴嬤嬤和新雨待她還算好的份上,這才耐下心來語氣緩和的跟沈淺音分析道。
沈淺音聽了新月的話,嘆了一口氣,是啊,她去了那改變什么,她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去了又什么用,無力道“算了,你要是執意不想幫我就不幫了,你走吧,只是別把這事告訴衛王殿下。”
新月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沈淺音其實可以等到莫云離把仗打完了,就可以借助莫云離的力量幫她查清楚這件事,以莫云離的能力相信不算難事。
可是沈淺音她等不了啊,她也等不起啊,那個背后下手的人不可能會留下痕跡等著自己去找,戰事剛剛開始,這仗起碼也要打上幾個月,到時候沈淺音再去讓莫云離幫忙查又能查出什么來,一想起在岳州的裴嬤嬤可能已經僵硬的尸首,湛兒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其他人也是生死未卜,她不知道還會不會牽連到沈安,那封信已經讓沈淺音古井無波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新月看著沈淺音咬著牙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說了這么多也不知道有沒有讓沈淺音打消念頭,她不會安慰人,也不想再說了,沈淺音這是鐵了心要去岳州找沈湛了,雖然沈淺音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可經過上次的事,新月可不敢小看沈淺音,生怕沈淺音再出什么事端,心道還是把這事告訴衛王殿下,讓他拿主意吧。
新月轉身欲要離開,卻聽見身后沈淺音直接說道“你不想去我不會逼你,但是我勸你不要存什么別的心思,別想著把這事告訴衛王殿下,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上次刺殺衛王殿下的事說出來。你可要知道,就算衛王殿下放過你了,可是軍中的將士可未必知道,要是走漏了一點風聲,你覺得這個關頭,他們會容忍一個刺殺過主帥的人留在身邊嗎。”
“你……”新月轉過身,手指著沈淺音,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新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這個女人,在新月眼里沈淺音哪里是一個女人,分明就是一個洞察人心的惡魔。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沈淺音的,這輩子盡受她威脅了。
沈淺音也不理會新月,怒吼道“你知道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嗎,我當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許是那張紙就是假的,我甚至都想過那可能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莫云離的圈套,為的就是擾亂軍心,我想過很多的可能,我不肯接受,我直接質問殿下,我不要他自責,我只要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可是我看見莫云離那臉上的表情,我腦海里的想法就全部否定了。”
沈淺音說著說著,已經淚流滿面,蹲在地上雙手抱膝,“無論我在不愿意,那也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知道我有多無助嗎。”她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做到冷情冷性,尤其是對自己身邊的人,重活了一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