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孜祥當然不會直接去查山賊,因為裴嬤嬤她們剛到了岳州就遇見了刺殺,這時間上太過巧合,表面上看起來是山賊劫財,可是謀財和害命那可是兩回事,所以戚孜祥就只是找人混進那群山賊之中,探聽出了一些消息,戚孜祥派出去的人無意中得到了兩封信,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翠屏山的大當家的私底下與人勾結,這才造成了慘禍,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沈家的二公子沈桓。
“音娘在沈府待了那么久,這事還是與她說一說,看看會不會另有隱情。”沈安覺得還是和沈淺音說一下,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他也覺得沈府有這個嫌疑,又有書信在手,可是沈淺音只不過是一個女兒,又不會礙著沈桓什么事,沈桓又為什么要和沈淺音過不去,如果是因為私怨,那該是怎么樣的怨恨才會讓沈桓下此毒手。
沈安年長穩重,認為這案子還是有的查,可沈湛心里因為沈淺音之前受到的苛待,就想著一定是大房那群人干的,心里憤憤不平。
當初在揚州的時候是沈桓說大伯父要接他們去京城照顧的,又不是他們求著讓大房照顧的,雖然沈家這些年來的商業來往,那些地方官看在大房的面子上沒多為難,父親也算沾了沈立修的光,可是二房也沒少往京城送錢,兩不相欠的,現在他們都搬出來了,怎么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們。
當初沈桓來揚州替父親奔喪時,比起沈斌的風流,他對于沈桓影響還是不錯的,本想著以后還可以相互扶持,沈湛現在恥笑自己太年輕看錯了人,沒想到居然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可莫要一時意氣,要知道咱們現在可沒有什么資本去和大房斗。”沈安看著沈湛提醒道,沈立修現在只有沈桓這么一個兒子了,大房在京城根基深厚,他們二房還剛剛起步,拿什么去跟大房斗。
沈湛真是恨死了這種無力感,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什么!是沈桓干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沈淺音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沈桓,居然是沈桓干的,沈淺音之前也想過會不會是大房的人動手,可是她后來又否定了,畢竟現在沈家大房能做主的只有沈立修和沈桓,沈立修因為之前喜宴上的事,為了官名不可能會對他們二房下手,沈桓也只是一個還未出仕庶子,沒有金錢和人脈也無法報復他們。
“音娘,這件事你怎么看。”沈安想問一問沈淺音的看法,畢竟沈淺音在沈府住了那么久,對于沈府的人都算了解,他和沈湛在外也不了解,沈安相信沈淺音的眼光,看看她是怎么看這件事的。
沈淺音看著手上的白紙黑字,戚孜祥也不會拿這些糊弄他們,這樣對他也沒什么好處,難道這背后真是沈桓干的。
“安叔,這件事是戚刺史親自跟你們說的嗎。”沈淺音問道。
“這確實是戚刺史親自告訴我們的。”
“這倒是奇怪了,怎么之前戚刺史愛理不理的,如今反而肯把證據交出來了。”沈淺音覺得戚孜祥的態度太奇怪了,之前沒什么動靜,就好像一夜之間突然想通了要這么做的。
對于沈淺音的疑問,沈湛倒是不以為意,“有什么好奇怪的,姐姐,大房怎么說也是官家,而且大伯父官位還比戚刺史要高,這戚刺史大概怕是得罪沈府所以之前才一直默不作聲的吧。”
沈湛對于大房沒什么好感,他們都要殺沈淺音了,也沒有留情的必要,“至于現在告訴了我們,不過就是想把自己從中摘出去,畢竟他也不可能會因為我們這些商人去得罪光祿寺卿,可又不想政績有失,把證據交給了咱們,讓咱們撤訴解決,這樣兩邊都不得罪,也不會影響了自己的前程。”
沈湛如今也大了,便是他什么都不懂,跟在姚老身邊這么久,只要他不傻也能學不少,在白麓書院里增長的可不僅僅是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