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青蘿嫁入王家之前,王家雖是蘇州太湖富商,但非武林世家,所以府中只有家丁護衛和粗淺的武功路數。
如王管家,當初是王家家主送他去附近的門派中學習武藝,可是也粗陋不堪,后來得了瑯環玉洞的武功才后來居上,卻也不過是二流。
及至王夫人掌家,才開始培植護衛學習武功,但也不很上心。
等到王含章管事時才大力扶持家中護衛練武,但因時日較短,如今不過十年左右,加之天賦所限,并不很可用。
今次王含章在西北三月時間,家中習武出眾之人大半調了過來,但加起來也不如李秋水和童姥一只手,所以只讓他們在附近城鎮開設商鋪,以期后用。
這里是銅川附近的小城,王含章一行人方一入城便進了自家東城雜貨鋪,從鋪子后院倉庫的地道中,越過三條街道進了城中一個不起眼的四合院。
到了這里,王含章才略放下心來。
他們出來后,地道立刻封住,即便童姥查到商鋪,也找不到這再普通不過的民居。
李秋水昏迷不醒,王含章也傷勢不輕,蘇星河醫道造詣不凡,給兩人開了方子,熬了藥,便各自歇息去了。
王含章盤膝坐在床上,腦子中回放這段時間之事,一一想過后,他心底猛然一驚。
自己行事竟如此疏漏。
為何要救天山童姥?因為要依靠靈鷲宮的勢力找尋千年雪蓮。
可是救下她就能提要求嗎?
王含章原以為相比救命之恩,提一個不足輕重的要求回報應輕而易舉,誰知還是錯了。
他錯在沒有摸清童姥的性情,以及對自己太過自信。
王含章不斷反思自己過錯,體內游走的淡金色內力醇厚靈動,心底驀然一驚。
第二天,下人來報,說李秋水醒來。
王含章立即起身過去探望。
李秋水躺在床上,面容蒼老且蒼白,見王含章進來,她臉上立刻浮現怒意,開口罵道“狗賊,賤人,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沒能殺了那賤人,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她說著,眼眶通紅,怒氣沖沖的臉上竟出現一抹哀傷和絕望。
然后又冷笑道“怎么不抓了我向那賤人邀功去!呵呵,失算了吧,被賤人騙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狀若癲狂,高聲咒罵半晌,最后無力的合上雙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流入花白的發絲間不見了蹤影。
童姥功力暴漲,她此生再不能有機會殺死她了。
即便她們兩人都能活到下一次童姥返功,可她已垂垂老矣,潛力早已用盡,功力今生止步于此。
大仇得報無望,心如死灰。
王含章站在地上默然無語,好一會才道“往事如煙,糾結只能折磨自己,于身心無益。你,你好好養傷,其他事待傷好后再說。”
末了又補充一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外面的下人,只要城里有的,這里都會有?!?
然后匆匆而去。
王含章傷勢漸好,每日除了療傷外,便是和蕭峰討論武學。
其中問及蕭峰和阿朱的兒子,他臉上總會洋溢著溫煦的笑,談及孩子的一言一行,話里滿是關切與喜愛,竟再無半分英雄豪杰的氣概。
王含章心里暗自咋舌,心想所謂有子萬事足,大抵如此吧。
雖有了兒子,蕭峰也沒落下武功,反而愈發精進。用他的話說便是小兒尚未長成,而關外民風彪悍,非得更好的武功才能護住她們母子。
王含章之前送去的《易筋經》他和阿朱都仔細研讀。
因他身懷《降龍十八掌》的高深內力,加之自身天賦異稟,與《易筋經》相比都相差無幾,所以并未改練此功。
而阿朱武功尚淺,直截了當的改修《易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