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與另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從方才逍遙子不管如何言語都沒有離開草地的行為中,他們已經有了這種猜測。
要不然,他們也不敢靠近山谷。
但可惜……
……
因為不能離開,所以逍遙子才一去不回,這么多年沒有音信。
但是他是如何生活下去的呢?
那個小山谷一眼就從東看到西,里面除了幾棵果樹,再沒有別的可以食用的東西。
王含章看著緩緩飄動的梅、杏二花,想道莫不是如裘千尺一般,靠吃果子?
他這樣問了出來。
逍遙子冷哼一聲,“凡夫俗子,即便已經神而明之,但仍然跳脫不了凡人的見識。”
“是是是,您老人家餐風飲露,食花吞蜜,小子自然比不上。”
逍遙子一臉理所當然,看的王含章一身懵逼。
大哥,我在諷刺你好不好???
童姥道“他境界比之神而明之還要高不少,已近辟谷之道,只食些果子也盡夠了,而且,那不老井水大概也有些作用。”
逍遙子贊同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弟子。”
王含章看著他腳下挑了挑眉,“那你現在怎么能離開?”
“這你就別管了。”逍遙子沒理會他,“這么多年過去,我原以為不會有人到此,沒想到天可憐見,竟然讓三個人到了這里,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一圈,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實話告訴你們,只要有人喝下井水,那我就解脫了,今天我是非走不可,而你們,誰來?”
王含章眨眨眼,“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逍遙子笑的很慈祥。
“真的嗎,我不信。”
“若是照你所說,那我們三個人輪流喝了井水,再找更多的人來喝井水,豈不是都可以長生不老了?”
逍遙子一下沉默了,半晌無語。
掃地僧突然道“貧僧曾聽聞一種金蟬脫殼之法,不知是否是前輩所想?”
“金蟬脫殼?差不多吧!”逍遙子說了這些話,有些不耐煩,直接道“既然這和尚說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
我這法子,別人只怕學不來,是以真靈奪舍,被奪舍的人自然活不下來。
好了,別廢話了,誰來?”
三人面面相覷,轉身便走。
逍遙子眼中一片淡然,終于要出殺招了。
反正他們有三個人,只要抓到一個活的就能喂下不老井水,與他性命相交,真靈互逆從此得到重生。
至于弟子,那是什么?
幾十年的枯寂生活,足以磨滅他所有的人性,為了出去,他誰都可以殺!
王含章看著他臉上深了幾分的皺紋,朝旁邊兩人眨眨眼,兩人一臉會意。
不知是歲月使逍遙子的意識遲鈍了,還是即將脫離桎梏之地的喜悅占據他的大腦,或者將要舍棄這身殘破的身體,開啟新生,他并沒有發現自己身軀的異樣。
……
逍遙子輕吐一口氣,白色的熱氣在零下的環境中瞬間凝結成冰針,暴雨般向三人激射而來。
王含章長劍畫圓,掀起一片雪墻,童姥十指連彈,一團團肉眼可見的冰晶水霧詭異的蠕動著向前射去。
進入神而明之這么多年,童姥一身逍遙派武學早已融會貫通,生死符這門奇門工夫也有了新的變化。
掃地僧手中灰索如靈蛇般向前揮去。
灰索靈敏的猶如成了精,在空中橫過幾十丈,分出漫天殘影,十數種變化,鋪天蓋地般將逍遙子籠罩在內。
逍遙子抬了抬眼,手指在身前連點七八下,立時發出七八下金鐵相交之聲。
掃地僧悶哼一聲,面色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