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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薔薇去了哪里,芙蓉說她剛才還在,小姐出去后她就不見了。
許遠暗道不好,快速囑托王含章照顧許月娘,自己奪門而出。
王含章冷眼旁觀著這些,不明白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許月娘倚靠在床上,頭向上抬起,回憶道“先生,我只與你說起許家先祖曾在薛神醫手下學醫,后來做什么就沒說過吧。”
“做什么?”
“先祖雖不是薛神醫的親傳弟子,但盡得其真傳,在其去世后,被靈鷲宮招攬,此后一直在靈鷲宮供職。”
“一直到我,許家都在靈鷲宮。”她面色微暗,轉頭看著王含章,臉上浮現一抹痛意。
王含章心驚,這些她為何從未說過,而且自己在問及靈鷲宮時也是不曾提起,到底是何緣故?
又聽許月娘道“我不知先祖在世時靈鷲宮待他如何,但我知道,從我記事起,就與宮中的姐妹玩成一片,彼此親密無間。”
“那時,因朝廷打壓,宮中的日子并不好過,但依舊高手不少,不張揚行事便可無虞。”
“宮里有一名弟子叫蘭芝,是宮主的親傳弟子,與我最是要好。我們從小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她習武,我學醫,彼此親如一人。”
“但是,當我十五歲時,這一切都變了。只因我有一個好父親,和一個好哥哥!”
“他們勾結元兵,利用我與蘭芝的關系,將毒下在飯菜之中。”
說到這里,許月娘雙手緊握,面色慘白,“闔宮上下幾十人,幾十人!一夜之間全沒了性命!”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一把火將蘭芝她們的尸首和房舍燒成灰燼,卻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回憶起多年來不敢觸及的傷痛,許月娘低頭失聲痛哭,大滴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很快就浸濕了一大片被子。
王含章站在原地久久無語,夕陽從他的背后照進屋里,將影子拉長,他面色隱藏在夕陽背面,昏暗中看不清楚。
好半天才聽到一道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你,注意胎氣。”
說完,他轉身就走。
許月娘抬起頭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聽“唰”的一聲,一道劈空掌轉瞬即至。
“喀嚓”一聲,掌力將廳中的圓桌劈的骨斷筋折。
聽到動靜趕來的芙蓉頓時愣在原地,扶著門框才險些沒癱軟在地。
而許月娘看著碎落一地的木桌,將頭埋進雙手里,久久無聲,但能看到如雨般的淚水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