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觀實力著實厲害,在五人夾攻之下硬撐到十招開外,才被韓厲以劍芒削去左肩的一塊皮肉。
他腦袋微偏,看著肩膀處鮮血直流,只覺一股弒殺之意涌上心頭,當日對無名村子里的人的嗜血之感復又重現。
張汶目光如炬,一眼看穿他眼底的血色,忙長劍一震,一道劍鳴錚鳴作響,其他四人立刻嚴陣以待。
“本觀,你還不束手就擒嗎?”蘇昌喝道。
許佳瞪大了眼,對大師兄的天真一陣無語。都打到這種程度了,難道自己等人還會放他離去不成?
既然知道深陷絕境,那定然是要搏一搏的啊,就算逃不了,能同歸于盡幾人,那也是賺了啊。
本觀轉頭看了他一眼,蘇昌登時如墜冰窟,渾身發冷。不由心頭大為震驚,不敢再分神。
下一刻,本觀肩頭肌肉微微抖動,竟是漸漸止住了血流,然后見他左手掌心在降魔杵上一抹,降魔杵之上立刻多了一縷鮮血。
霎時間,本觀和手中的降魔杵同時大震,一股咆哮直沖天而起,就像謝遜的獅吼功,聲震數里,卻又遠盛于他。
五人立刻以左手并劍指抹在長劍之上,五柄同宗同源的利劍同時嗡鳴一聲,接著便是連綿不斷的劍吟。
肅殺之氣彌漫四周。
兩股氣勢相撞,眨眼間爆發開來,猶如實質一般,壓的殷素素透不過氣,不由后退兩步,伸手擋在眼前,心頭駭然不已。
她乃白眉鷹王的女兒,又曾親自執掌過名震江南的紫微堂,自負見過不少世面。
但今日的一戰,遠遠超脫了她的見識,心頭縈繞的只有震驚,以及對王先生的無限敬仰。
這樣浩瀚洶涌的陣法,除了王先生,世間當無人再能創出了吧!
劍光充斥在整片天空,交相輝映,閃爍不定。
六道身影來回交錯纏繞,只能聽見“叮叮當當”的金鐵相交之聲,內里細況,殷素素竟是看不清。
陣中,張汶幾人心中甚是驚訝,這本觀不知用了什么法門,比之方才,使出的招式勢大力沉,每次交手,都震的他們手臂發麻,勁力厲害非常。
不過他們五人交替進攻,相互掩護,往往這一劍剛攻至,旁側就有人回援、牽制,近乎預判了本觀的各處招式,讓他無時無刻不在五人的招式掣肘之下。
張汶輕輕呼哨兩聲,幾人心頭明了,皆是微微一點頭。
楊銘、蘇昌二人同時劍光大放,各有四五道劍氣勃然而出。
許佳、張汶在兩人身側,各自刺出一劍,角度刁鉆難防,且又悄無聲息。
而韓厲,卻是在前方雙目沉沉,劍芒已生出三尺。
劍氣縱橫間,那本觀竟毫不阻擋,縱身向蘇昌撲去。
凜冽的劍氣在他胸口、后背造成數道劍痕,他卻毫無反應的一杵砸向蘇昌腦袋。
蘇昌以劍代筆,驀然橫舉空放,一式“祝登科”中的“走馬觀花”架住對方。
剎那間,火星四射,劍身立刻被崩出幾塊豁口。
然后他雙手握劍,順著降魔杵滑過本觀手臂。
劍芒乍現。
蘇昌厲聲大喝,血光一閃。
……
半條手臂高高飛起。
蘇昌和本觀四目相對,雙方距離已不如三寸。
本觀的一只手卻悄無聲息的印在蘇昌小腹。
……
“師兄!”
“大師兄!”
……
四聲厲喝一起爆發,劍芒交閃而過。
本觀身子被砍爛半截,血肉紛飛,鮮血泵出而起,將楊銘澆了一頭一臉。
最愛干凈的他此刻卻毫不在意這些,伸手一提,將雙眼怒睜的本觀扔到一邊,撲上前查看蘇昌的情況。
本觀本意是以蘇昌為突破口逃之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