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頭,你知不知道老張去哪了?”
“昨晚老張說臨時有事就讓他侄子來,你有沒有見過他侄子?”
“對了,他侄子有沒有拿推車上貨船?”
姚云金一咕嚕將滿腦子的疑問說出來,他現(xiàn)在只想幫助父親洗刷冤屈早點讓其回家。
老陳頭目光望著遠(yuǎn)處,仿佛回憶著昨晚的事情,“昨晚九點,我和老張一起在三號船裝貨,大約到了九點二十五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說家里出了點事,就跟我說換個人來借他的班。”
“來的那個人很黑,自稱是老張的侄子,可是我之前并沒有見過他,他來的時候,帶著兩個蛇皮袋子,就放在船艙角落。”
“我和他裝貨裝到了十一點,他說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之后他和老張都沒有回來,我干到凌晨兩點就回家了。”
姚云金眼睛瞪圓,“十一點?我記得爸說三號船有七十多噸貨,老張侄子走了,都是你一個人把貨裝上去的?”
“嗯。”老陳頭隨意應(yīng)了聲,仿佛說著一件小事。
背后的民工們卻炸了,三個小時,一個人把剩余的貨物運上船,這手勁,這毅力可不容易啊。
胡船頭此刻也露出驚詫的神情,他和很多民工合作,但是像老陳頭這么憨厚老實的人他真沒有見過。
“不可能!你一個跛子怎么能把那么多貨運完?”姚云金還是不信。
老陳頭憨憨一笑,張開滿是蠶繭的雙手,“小姚老板,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如果你有個女兒,一輩子指望著你供她上學(xué),你就知道可不可能了。”
姚云金這才想起父親說過,老陳頭妻子早年跑了,家里還有個七歲的女兒,今年才上小學(xué),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望著衣衫破爛不堪的老陳頭,唐依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這一刻,她不是同情,是真的尊敬。
老陳頭用自己一雙手養(yǎng)活自己和女兒,還要供女兒讀書,這樣的人,她打心底里尊敬。
秦夜注意力卻在老陳頭的腿上,“以前當(dāng)過兵?受過傷?”
老陳頭呵呵一笑,“嗯,在北疆當(dāng)過幾年兵。”
“這腿,也是那時候傷的。”
秦夜沒有多問,而是將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昨晚的事情,“你說昨晚老張的侄子十一點就走了,走之前他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這次,老陳頭沒有馬上回答,他回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小子似乎很在意他帶來的那個蛇皮袋子,時不時總會看它。”
“臨走的時候,他又沒有拿走那個蛇皮袋子,我特地喊了他兩聲,誰知道他根本就不理,我想著還有沙子要運就沒有管。”
唐依和姚云金同時抬頭,蛇皮袋子,這個蛇皮袋子就是違禁品鐵礦石!
姚云金趕忙問道,“那你知不知道老張和那小子去哪了?”
老陳頭搖頭,“不清楚,我們做事的時候很少說話,不過……”
“不過什么!”姚云金都快要急壞了。
老陳頭接著說道,“我聽那小子走之前打了個電話,似乎是要去什么巨浪網(wǎng)咖吃雞。”
“巨浪網(wǎng)吧?”秦夜眼睛一瞇,從兜里搜出手機,拇指點住屏幕中間按鈕,問道,“老陳頭,那小子有什么特征?”
“他理著平頭,腦袋很尖,右手腕處紋了個十字劍。”老陳頭記得十分清楚,繼續(xù)說道,“還有他說話有點沙啞,喉嚨應(yīng)該受過傷。”
秦夜右手從屏幕松開,接著拿起手機輕聲說道,“聽清楚了?馬上去巨浪網(wǎng)吧把那個家伙找出來!”
很快屏幕一閃,秦夜看了眼,兩個字,“收到!”
將手機收回,秦夜臉上帶著笑意對老陳頭說道,“謝謝!”
“不用!”老陳頭不卑不亢回答,轉(zhuǎn)過身子,一崴一崴回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