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行空，朱寰，拜托你們給我護(hù)法了。”

“放心，師父。要是誰那么不識趣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我當(dāng)場就把他們吃下去，嚼都不嚼一下?！敝戾九牧伺男乜?，極力做出一幅可靠的模樣，但考慮到她平時不拘小節(jié)的模樣，這種時候表忠心只會讓隊友們紛紛露出無奈的笑。

像在看一個裝正經(jīng)的小孩。

“好，好……”金剛?cè)缋细赣H一般欣慰地笑了，“今天晚上給你燒牛肉面吃?！?

————

閉眼。

入定。

無盡的黑暗被光撕開一個大口子，金剛立在一片朦朧的陰影中，遠(yuǎn)處的星光晦明不定，他感到自己正站在宇宙的潛意識里?；蛟S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他內(nèi)心世界的真實(shí)寫照。

面前這個人的臉，真是比什么都熟悉。

“鶴連山……”他沉聲說道，“又來了嗎？”

“呵……”鶴連山笑著點(diǎn)頭，或許在外人看來他的笑永遠(yuǎn)都是豁達(dá)的，但金剛能看出來……他的笑容中，有幾分無法為人道明的苦澀，“是啊，又來了，我們能在同一個精神世界里相見，已經(jīng)能說明問題的嚴(yán)重性?！?

“十年前，我們就不該見那一面?！?

……

兩人沉默了一陣，都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什么。

天意如此，別無他法。

不見面，臨時防線就會成為“必然”的未來，它必然被建起，也必然被攻破。屆時，成千上萬的人將會命喪獸口。

“已經(jīng)開始了，沒辦法的?！柄Q連山嘆了口氣，“你到什么程度了？”

“已經(jīng)想起很多事情了……”金剛的聲線從未如此沉重，“那些封鎖在我潛意識中的記憶在蘇醒。有句話叫‘退了潮才知道誰在裸泳’，現(xiàn)在我差不多就處于退潮那個階段。潮水之下，原本被掩蓋的東西都要見陽光?！?

“你想起什么了？”鶴連山追問道。

“我想起……我和你是同一個人。”金剛百般無奈地說道，“你知道嗎？”

“知道。”鶴連山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既不是二重身也不是分身……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格，但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什么感覺？”

“什么什么感覺？”

“我是說，知道自己不過只是‘祂’的七分之一后，你什么感覺？”

“我的感覺……有點(diǎn)不甘心吧。如果我不再是我自己，而是某個更偉大生命的‘一部分’，那‘我’這三十多年的人生又有什么意義呢？”鶴連山半低下頭，喃喃自語道，“當(dāng)然，還有更關(guān)鍵的事情——恐怕我在地球上待不了多久了。你一定明白，記憶都是相互的，既然我能想起祂，祂肯定也會想起我。說到底……你我都只是祂力量的化身而已。一旦祂打定主意，我們注定是無法反抗的?！?

“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屬于自己……我們兩個世人眼中的強(qiáng)者還真悲哀呢?！彼猿暗芈柭柤?，苦笑道。

“……所以你才開始加快進(jìn)度嗎？”金剛沉聲問道，“在我們離開之前，秩序側(cè)這邊必須出一個能抗大梁的人。培養(yǎng)一個領(lǐng)袖至少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但現(xiàn)在……明顯可以感覺你在提速，你要讓尹承一來獨(dú)挑大梁?！?

“唉……”鶴連山頭一次在人前露出如此無奈的神色。

時日無多。任務(wù)艱巨。

他不得不逼得狠些。

“你也見過我的候選人了……怎么樣，可以嗎？”

“不光是我們想拉攏他，混沌側(cè)那邊更想要他，香餑餑都是這樣的……”金剛略一躊躇，總算也沒表現(xiàn)出反對的意思，“我也說不好他行不行，但你要讓我找一個能代替他的，我也找不出來。時間不多了，再想找別人也不容易……那就他了吧?！?

“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誰先走，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