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空白。
心情只剩一片虛無。宮野志保安靜地睡在床上,冰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眼前白色的屋頂,柔軟的茶發貼在耳側,散開在枕頭上。清晰的痛楚在額頭上蔓延,宮野志保時不時地劇烈咳嗽,然后緩緩閉上眼,一片黑暗中,溫和的男聲夾雜著殘忍的恨意,幻聽一般地響在耳邊。
“只要你接受,我就會變成原來的我。”
“干干凈凈,徹徹底底,把工藤新一還給這個世界。”
整個房間空蕩蕩地回響著這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命運安排的最殘酷的咒語,無法擺脫。只要放手,便會一步踏入萬丈深淵,如折翅的飛鳥燃燒了羽毛,陷入萬劫不復的輪回。
宮野志保慢慢地吸一口氣,輕輕翻了個身,淺淺地吐著氣。靜謐的空氣中只能聽到她一人舒緩的呼吸聲。微弱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瀉下來,無聲地落在她的眼角。這樣一個清冷的早晨,讓宮野志保產生了一種整個世界都不存在的幻覺。
枕邊的手機驀然地響起來。
宮野志保摸到手機,打開屏幕,是夏川。
“喂?”
“你還在睡嗎?”夏川雋源的聲音帶著明朗的笑意從電話那頭傳來,“快起來吃藥。”
宮野志保的手撫上額頭,那里并沒有發熱的跡象。
“我沒發燒呢,比之前好很多了,想再睡會。”
“別找借口了,你的鼻音比昨天更重了以為我聽不出來嗎?”夏川雋源嗤了一聲,語氣有心疼的責怪,“一天三次的藥,你說你落下了多少?”
“真沒事啊。”宮野志保柔和地笑了,嗓音微微地沙啞,“我睡起來再吃。”
“看來那個大阪的偵探也不是很管用嘛,之前還信誓旦旦跟我保證會監督你吃藥。”夏川雋源不禁開始責怪起服部,“我不在東京,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嘛,生病了不吃藥,不看醫生,身體不好怎么和我舉辦婚禮啊?”
“這么急做什么?”宮野志保笑出了聲,“不是說了我在東京可能要耽擱一段時間嗎?”
“那你弄好了嗎?”夏川雋源的語氣頓時變得極其委屈,好像要哭了出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都已經四天過去了,我天天在機場那里等你,以為你會突然間回來·······”
“想我嗎?”宮野志保愈發覺得好笑,不禁有了惡作劇的想法。
“···嗯,好想你。”夏川雋源還是一副委屈的口吻,像是丟了玩具的小孩子。
“那就乖乖在札幌等我,”像個母親安撫孩子一樣,宮野志保平日里清冷的語氣頓時變得水一樣溫柔,“這邊處理完我就回去。”
“好。”
掛了電話,宮野志保微微一笑,把手機握在手心,平放在了胸口。
一想到千里之外的札幌里,有個人正在為自己等待,為自己擔憂,有什么暖暖的感情正在心口發酵,膨脹,滿滿的都快要從嗓子眼溢出來。宮野志保緊緊握住手機,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
手機在手心里突然又震動起來。
宮野志保一看屏幕上提示的名字,心里便是一陣發慌。由于剎那的恐懼涌上腦內,心跳瞬間跳亂了一拍。
大偵探。
三天前,毛利蘭的葬禮上,工藤新一在街道邊用擁抱捆綁住她,告訴她只要她接受,他就會做原來的工藤新一。這些天她一直等著工藤新一報復自己的舉動,可是葬禮上和他分開后他便失去了音訊,隔壁的工藤宅也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宮野志保接通了電話,卻發現什么都說不出來。
宮野志保的沉默引起了電話對面的人的諷刺。工藤新一語氣冰涼,聽得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是深深地嘲弄“怎么,和你的未婚夫打情罵俏完了嗎?”
“你剛剛打電話了嗎?”宮野志保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