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春時,米花町22號的櫻花開了。一簇簇的粉色花朵一夜之間全部開放,像是大朵大朵的紅云染在櫻樹枝頭,越過了工藤宅的院墻,往外一縷一縷散發著春季特有的清香。宮野志保掏出鑰匙打開宅子大門時,幾朵花云正簌簌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抬手輕輕抹去落入了迷途的花瓣,然后踏進去。
工藤宅的庭院里除了櫻花樹,還常年種植著爬藤類的白色薔薇。這棟像童話城堡一樣的宅子一大半都爬滿了青綠色的藤蔓,上面綴著點點的白色花骨朵兒,即將在櫻花凋謝之后的五月初旬盛開蠱惑的美麗。那些纏綿著的枝蔓,靜靜地爬上斑駁的墻壁,每一寸生長,都訴說著刻骨銘心的生之悲涼死之瘋狂。櫻花,薔薇,面對的都是一年一度短暫的花期,死亡的悲傷過后,便是重生,花開花落自有因果,也許在這些花朵的內心深處,也是深愛著泥土的吧。
宮野志保也曾在美得不真實的櫻樹下發過呆,她要是有來生,她愿意做一棵櫻樹,以蒼穹為被,以土地為根,安安靜靜立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里細數流年,感受年年歲歲在自己身上流轉,上演一幕幕的花開花謝,經歷一次又一次猶如浴火般的重生。
不過這似乎太難熬了,她在盤虬臥龍的櫻樹下苦澀地笑,要是有來生?她情愿這是自己的最后一世。生活太艱難,她再也不想感覺那一次次的離合悲歡愛恨情仇。
姐姐,毛利,博士,工藤。一個個都隨著時光的洪流遠去,彼岸,好像只有她一人被宿命遺忘。
宮野志保在玄關瞟了一眼鞋柜,上面并沒有工藤新一早晨離家的穿的皮鞋,他應該是還在警視廳忙著,可能要到傍晚才到家,也可能會打個電話來說要熬一個通宵。
不過這對宮野志保并無影響。
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籌碼,想要為世界贏回迷失了的工藤新一。
她不知道這個賭局將持續多久,她也沒有任何的勝算。可是她知道,除了在自己面前是冰冰冷冷的模樣,其他的時候,那個自信滿滿溫暖如陽的偵探一如往日。兩年里,工藤新一在警視廳里辦理的案子不下數百件,盡得日本的民眾之心,他扶弱鋤強,不畏強勢,甚至因調查一宗強奸案,將傳聞中下屆的首相高良議員送進無期徒刑的法律深淵,該事跡被日本底層人民所津津樂道,大贊其為“英勇之神的化身”。
這樣的日本救世主,光彩奪目,只是自己沒有資格擁有罷了。雖然不太完整,可是宮野志保還是覺得值得的,只要工藤高興就好。
只要他高興,怎么樣都好。
兩年來,她活在他緬懷毛利蘭的眼神里,而心也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她留在工藤新一的身邊,安分守己地做著工藤太太。工藤宅被她打理得整整有條。每天她為他烹飪,下午下班后回來打掃屋子,做好晚餐等他回家,用完晚餐后從無怨言地洗刷碗筷,有時工藤新一會自愿要求幫她,而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明白自己的丈夫只是在說客套話,于是委婉地拒絕了。
“這是一個妻子該做的。”宮野志保的臉上維持著僵硬的笑容。
“家政課上教的嗎?”工藤新一怔了怔,隨即嘲諷就來了,“真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生化寵兒居然真的甘心嫁做人婦相夫教子。”
她在他的眼里,只能看得到那個黑發女人的影子。
每個月的十四號,工藤新一都會開車帶自己去queen ace。每一次,他都會包下頂層,卻只點一瓶紅酒,在落地窗后面正對著巍然的東京塔狂飲,宮野志保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記著曾經對毛利做過的事。然而在外人眼里,自己是倍受寵愛的工藤夫人,所有人都覺得工藤新一包下頂層全然都是為了她,殊不知,工藤新一的心只在那抹游離于東京塔里的孤魂那里。
外界流傳的謠言版本眾多,對于救世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