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之中滲透進三人休憩的房間,一指日光靜靜灑落在工藤新一的眼上,眼瞼處的溫度讓他陡然蘇醒。睜眼,首先進入視線的是札幌酒店寬大的天花板,房間里空調呼呼地吹著。他低頭看見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女人的臉,宮野志保還未醒來,茶色的短發鋪在他的左臂膀處,此時他收緊左手,將女人清瘦的身體往自己的懷抱更深處揉去。
就這樣抱著她睡的感覺,真好。好像抱了一大束茉莉花在懷里,香軟純潔。
見宮野志保輕輕皺了下眉尖,工藤新一便知道她要醒了,于是趕緊閉眼裝睡。他感到懷里的女人呼吸沉重起來,然后抱著她的手被宮野志保毫不猶豫地撥開,隨即是她轉身下床,進到洗漱間的動靜。
他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一攤,失去了香味的懷抱空蕩蕩的。洗漱間里傳來一陣陣水聲,宮野志保昨夜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被摟進懷里,此刻估計在心里罵了他千遍萬遍了吧。
想到茶發女人擺出一張臭臉的樣子,他不禁偷偷笑起來。
水聲止住了,工藤新一于是坐起來,隨手抓亂了頭發,揉揉眼睛,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并在宮野志保踏出洗漱間的那一刻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志保?”他壓低聲音,表情困惑,“我昨晚怎么……”
宮野志保抿緊雙唇,她走到還在熟睡的小甜身邊坐下,凝視對面床上一臉無辜的男人。
“我昨晚怎么回來的,我都不記得了…..”工藤新一又打了個哈欠,然后就安靜地接受宮野志保審訊似的目光,好似真的在等她的回答。
“怎么回來的?”宮野志保冷冷哧一聲,“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裝傻?”
“我只記得喝醉了,”工藤新一羞赧道,“然后在公園那里聽歌,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還不等宮野志保回答,他便從床上跳起來以先發制人:“不會是你背我回來的吧?”
宮野志保沒有說話,她就是坐在那里,靜靜地打量工藤新一一會困惑一會恍然的臉,想找出這個男人昨夜裝睡的證據,然而工藤新一完全沒把她的懷疑放在眼里,抓了抓頭,用苦惱的口吻說道:“你真的背著我回來的?”
“你說呢?”宮野志保冰冷地反問,“不是我難道還是小甜?”
“哦哦哦,不好意思。”工藤新一紅了紅臉,看上去昨夜他是真的喝斷片了,“早知道我就減減重了……”
“早知道你就別喝酒了。”宮野志保見他的確是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暗自松了口氣,“酒量就那么一點,還一杯一杯沒完,當自己是酒神了?”
“啊,是,我下次注意。”工藤新一看著被自己騙了的女人,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床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對面小甜床上的被子,蹙起眉毛,語氣疑惑,“志保,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
“什么?”宮野志保一驚,她不知道工藤新一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一想到昨晚自己和他在床上相擁而眠的畫面,她趕緊低頭站起身,背對過去,假裝給小甜掖被子,臉不知不覺燙起來。
“我說,你昨晚在哪睡的?”仗著這個女人背對著這邊,工藤新一的唇角驀地泛濫出惡作劇的笑,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宮野志保的背影,繼續追問。
“我當然和小甜一起睡的。”宮野志保咬了咬唇,站直身體,她沒有轉身,腦子里閃過剛剛醒來時這個房間里各處的細節,想了想是不是哪里不對讓眼前這個大偵探發覺了什么,于是她極力壓抑住聲音里的起伏,確定臉上降溫了才慢慢轉身,眼睛卻逃避著工藤新一探究式的目光,“你干嘛突然這么問?”
“啊,沒什么。”工藤新一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然后低頭深深聞了一下,屬于宮野志保身上的茉莉香正幽幽從被褥深處散發出來,他低聲喃喃,“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