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時辰不早了,該讓晴兒小姐回去了。”童顏白發的老者恭敬的立于一側,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出聲。
“馬車備好了。”男人低沉的聲音暈染了整個梅園。
“嗯。”
懷中的人兒睫毛輕顫,紅唇微抿,青蔥的手指插入墨色的發中,青絲撩起,卻無法抹平心中的悸動。最怕實為南柯一夢徒留荒涼。立體的五官輪廓沉浸在光和影之中,剛毅的下巴配合著那緊抿著的唇瓣,身體的線條無一不是在彰顯著掙扎和不舍。
晴兒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揉揉惺忪的雙眼,迷蒙一片,喜鵲探頭進來,“小姐,該起來。”以前小姐從不貪睡,現在早飯和午飯都合到一起吃了。
“喜鵲,我們昨晚怎么回來的?”
“是一位好心的大爺載了我們一段,小姐,您昨晚在戰王府的廢墟里暈倒了,要不是遇上好心的大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呢?都說是鬼屋了,您怎么還要進去。”喜鵲撅著小嘴絮絮叨叨,知道她是好心,晴兒笑著起身,脖子有些重,伸手探進去,一塊美白無暇的玉牌豁然出現,羊脂白玉手感暖暖的,干凈剔透,玉牌上刻著一個澈字,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溫文如玉的男子抱著自己,那沁入心扉深深的眷戀和悲傷恍如夢境。
喜鵲擺好洗漱用具,將衣服整理好,“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晴兒慌忙將玉牌放好,漫不經心的問,“你口中說的鬼屋,我們以前去過嗎?”雖然有了原主的記憶,可戰王府仍舊是空白,像是故意被封存,努力去想,額頭的青筋漸漸暴起,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小姐,鬼屋就是七王爺的府邸呀,小姐和七王爺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要不是榮貴妃對小姐的出生有些異議,奴婢都以為,小姐會成為七王妃呢。”
“也就是當初撮合我和黎王爺婚事的榮貴妃是七王爺的生母,我的姨母。”
“嗯,可惜,榮貴妃因為七王爺英年早逝,傷心傷身,終日與藥物相伴。要不然,黎王爺和老爺斷然不敢輕易就做出那樣離譜的事情,小姐或許還能過的好些,畢竟晉王爺的身體……”喜悅哽咽著沒有說完,避免勾起小姐的酸楚。
晨縷透過被冰雪融化沖洗干凈的床棱照射進來,落入到明媚漆黑的瞳孔內,蒙上淡淡的光澤,精致雪白的小臉光滑細膩,細微的絨毛都被陽光照得清清楚楚。
喜鵲挑簾進來,“小姐,這是您讓奴婢找的衣服。”小姐好端端要找小廝的衣服,喜鵲心中疑惑,嘴上卻不敢質疑,畢竟主仆有別。
“喜鵲,這附近那些山能找到藥材?”
“出了城三里地,有座楓林山,那里的楓林寺祈福很靈驗的,主持大師從不輕易與人算命,很多達官貴人都去求過,老爺有一次也去過。”
“哦?”
“小姐,老爺瞞著大家,只說是主持大師閉關了,我也是聽大夫人身邊的劉婆子喝多了說漏了嘴,才曉得,老爺被撥了面子。”
和喜鵲說話的功夫,晴兒麻溜的換好衣服,將頭發盤好帶正帽子,喜鵲瞠目結舌,“小姐,您是有夫之婦,要是被人識破再鬧出點事情,晉王本就不待見,以后可怎么好呢?還是安分的待在王府可好?”
明知如今的小姐根本不會理會她的建議,仍舊不死心的說出來。晴兒巧笑倩兮,“放心,我會小心的,你只管在屋子里待著,我們這個小院子不會有人來的,即便是咽氣也很難被人發現。”
等到喜鵲反應過來追出去,晴兒早已翻墻而出不知蹤影,喜鵲氣惱的進屋,小姐自從嫁進王府,整個人都變了,腦袋是靈光了,人也聰明,膽子更是大得離譜,小心臟撲通通的跳著,小姐以后還會不會做出更加離譜的事情。
楓林寺不愧是皇家寺院,臨湖水榭,清風和暖,紅藍綠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