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嫣兒。”女子嬌滴滴的聲音,軟軟綿綿,諾諾的感覺,趾高氣昂的戾氣不復存在,李公公眼中帶著鄙夷,這樣的女子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有看清楚,想著娘娘的白白枉死,恨不能拆了這個可憎的女人。
黎王絲毫不為所動,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慕容嫣兒如遭雷擊怔在原地。婚前,黎王對她雖談不上風花雪月,花前月下,倒也是有幾分情誼,要不是也斷然不能冒著欺蒙皇恩的大罪將她娶進門來。
眼淚就如同雨珠子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楚楚可憐,竟然還想要去推開那扇冰封的木門。手還未觸及,一陣兒掌風襲過,她的身體如破布娃娃般摔向院子中。李公公不由多想,飛身將她接住,畢竟是新婚,傳出去會落人口實。李公公淡漠的吩咐請大夫,連御醫(yī)都不曾提到,丫鬟婆子將她帶走。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慕容嫣兒呆若木雞的神情,混沌不清,仿若一樽好看的娃娃雕像,任由他人歸置。
院中的小廝將地面收拾干凈,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再次恢復原樣。
書房的燈就此熄滅,天地間漆黑一片,暗夜無星,天地俱寂。
晉王府冷清的如沉入水中的魚兒,無聲無息。晴兒悄悄的摸到墻邊,輕巧的翻身躍入,懷里揣著幾百兩的銀票,黑眸笑的恨不能連條縫隙都不留。
原本該是黑燈瞎火的小院此時卻燈火通明,就連那些雜草都躍躍欲試,從未有過的詭異氣氛籠罩著這里。
喜鵲看到小姐,想要出聲,被一旁的墨寶拉住。晴兒拍拍身上的灰土,不緊不慢的走向喜鵲,絲毫不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住。
屋內的晉王墨卓峰,眼睛雖不能視物,雙耳異常的靈敏,晴兒平穩(wěn)的呼吸,有序的步伐,他甚至能感受到晴兒臉上風輕云淡的笑容,他嘴角微揚,掩飾著內心的震動。
“慕容小姐,您回來?”墨寶首先出聲,本以為這樣的稱謂會讓她難堪,不曾想,她頗為滿意的笑了,“總管大人深夜造訪,有事?”
喜鵲就清楚自家的小姐不會吃虧,不要說區(qū)區(qū)一個管家,就是屋里的那位未必能討到一絲半點便宜。掙脫墨寶的鉗制,跑到小姐身后,晴兒嫣然動人,墨發(fā)輕揚,小廝的衣服能穿出這樣的風采,她當屬第一人,“喜鵲,小姐我餓了,去準備晚飯,這是牛肉,我要吃牛肉面,記住面要有嚼勁。”
“奴婢這就去。”喜鵲巴不得趕緊閃人,反正小姐的厲害,她早已見過。
幽深如寒潭般的瞳孔著實漠然到了極致,霸道而凜冽的氣場讓周圍徒增一抹冷色。墨寶直接被無視了,屋內大門敞開著。晴兒稚嫩的小臉涌顯出憤憤不平之色。外面寒天凍地,里面沒有炭火無法取暖,關著門還能積攢點溫暖的氣息,這幫人就是故意跟她作對。
輪椅上的男人深邃的鷹隼眸子像是要將人的靈魂吸納在內的闃黑,鼻梁高挺有型,涔薄的唇瓣抿的很緊,不難看出行事一貫的嚴肅風格,他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慕容小姐深夜外出,能否告知所謂何事?”這聲稱呼晉王以后將是后悔不已,甚至恨不能咬舌從此不再講話,這些都是后話。
“王爺既然稱呼慕容小姐,想必能夠知曉我行蹤的應該是慕容丞相才對,不知晉王何時送我出府,小女子感激不盡。”晉王對她的厭煩都掛在臉上,還好她也知趣,一拍兩散,省得麻煩。
多年吃藥,晉王的嗅覺靈敏,從晴兒進來,渾身就散發(fā)著藥香,“慕容小姐是想快點離開晉王府,再去黎王府嗎?”語氣中帶著一絲他都不曾察覺怒意。
“黎王?呵呵呵,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我對于自視清高的男人不感興趣。”慕容嫣兒那樣的蠢材,還不及慕容飛兒的一半,墨卓然那般的驕傲,自然容不下黎王妃的位置留著一副中看不中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