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丞相在位數十年,光是俸祿也不足以撐起慕容府的奢靡,不知臣弟對當下之風怎樣定論?”太子不失耐心的與黎王說著,像是交談,更像是引導。
“慕容丞相是您的親娘舅,晉王妃的爹爹,臣弟思緒混沌,請太子賜教。”黎王極其諷刺的回望與太子,黎王再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無足輕重之人。
太子欲言又止,晴兒笑了,笑得嬌柔,笑得傲慢,笑得輕狂。她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純真,比起柔弱的外表,她應該有著更自我,更堅強的內心吧,太子驚奇的發現,這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自信,沒有任何疑問與遲疑。
晴兒輕輕揮了揮衣袖,很隨意地拋下一句話,“真是手執棋子的局外人啊。”
明白她意有所指,太子有些懊惱,平時刻意回避的問題驟然被拿到面前,還有些惱那個云淡風輕的身影,對著那道看似無錯的身影回答,“觀棋不語才是真君子。”
聽到他的話,晴兒自如的一笑,心中暗道,誰讓他們將她拉進棋局的。
不吭聲,晴兒置若罔聞,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大概是養尊處優的緣故,太子看起來依舊是氣度翩翩,卻將銳氣和魄力掩藏與羽翼之下。
黑暗就像是整座城市的遮羞布,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晴兒閉目養神,馬車一路顛簸,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進了城。
車輪聲終于止住,晴兒渾身酸麻,像是上過刑拘,周身不適,車內光線暗淡,她的變化也未能逃過黎王的雙眼,“你還好吧?”
圣元將軍先一步到了馬車旁,晴兒身子探出馬車將身體的重心依偎在他的身上,緩緩下車,太子臉色陰沉,一股無緣無故的怒氣直沖腦門,“圣元將軍,宮內不留宿外姓將軍,本太子就不送了。”
圣元雖不舍,卻也清楚皇宮的規矩,他們都是皇子,慕容乾是當事人,他如今的身份確實有些尷尬。
大殿內并不如預計的那樣壓抑,皇上慵懶的坐在上位,皇后與太后分在兩邊,現在異常的平靜隱隱給她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她不得不防備。一輛飛奔的馬車從皇宮的后院駛過,揚起滾滾黃塵,帶著車輪瘋狂轉動的聲音足以證明車內人如何的心急如焚。
刺耳的馬嘶聲,輪椅滾動著,一聲聲的扎在沉寂的大殿上,晉王緊鎖的眉頭向著指定的目標而來。這個女子總是能讓他震驚,看著她如花容顏上縈繞的憂慮,眼神間卻是有一份不為所動的堅定,晉王沉默一刻,輕逸出一聲嘆息,將晴兒攬入懷中,他驚慌失措的心才沉淀下來。
晴兒不著痕跡的推拒開來,微微欠身,喊了聲王爺。腦海中忽的想起圣元,踏實,溫暖而安靜,明明是互不相干的兩個人,卻頻頻出手救她與危難。
皇宮中放馬馳聘是大忌,晉王毫不退縮的移動輪椅,將晴兒護于身側“父皇,兒臣聽聞晴兒受傷,著實不能安心,剛才有些魯莽,請父皇責罰。”
兒子對晴兒何止上心這么簡單,簡直是視若珍寶般的呵護,皇上眼中濃濃的父愛,皇后稍稍安心,“來人,給晉王妃熬些壓驚的湯藥。”
晉王抬頭凝視著晴兒,看她一臉倦色,有些心疼,這個女子,他從漠不關心到視若珍寶般寵著,寶貝著,不知不覺成了習慣。冠宇斯文的臉上蘊著春風沐人的淡笑,一副尊貴雅然的模樣。他剛才差點就失去了她,平靜似水的面目下克制著滔天的怒火。
太子面色陰郁,上前一步,“兒臣請父皇責罰,今日本是帶著幾位弟弟與一些朋友去賽馬,不想中途出了岔子,兒臣一時不知該如何裁定,故而勞煩父皇,皇祖母,母后。”
慕容乾外表溫和,內里卻冰冷如霜,“皇上,老臣教女無方,做出有辱家門之事,懇請皇上明斷。”慕容乾騎虎難下,他像溺水之人,只能緊緊的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