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難得這般輕松自在,北國的皇宮勾心斗角,陰暗算計,她經(jīng)歷了太多,每日里如履薄冰,如今入了這深山之中,倒也不錯。
一夜無話,天邊有了魚肚白,洞口的柴火也熄滅了。煙霧繚繞的被寒風(fēng)吹散開來,墨卓澈一如過來時,將她重新帶回。
冉成期盼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這邊,冉青甚是不解,人多并未言明。
“這是熬好的白粥,這里條件簡陋,還有些咸菜,你湊乎著吃些,這趟出門讓你受累了,我心里著實過意不去,百年老蛇,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別平白搭上這么些人的性命。”冉成昨夜未曾合眼,從進(jìn)山開始,他便察覺這深山之行,危險重重。
起初戰(zhàn)王的猶豫不決,榮貴妃的咆哮發(fā)怒,他都置之不理,不是將他人的性命置若罔聞,而是深山他也去過,有危險不假,可也絕非去不得。
這座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或許就是晉王妃所言的,不是每座山都能尋到百年老蛇,這里的地形和四季的氣溫卻是適合百年老蛇的脾性,這山太大了,轉(zhuǎn)上幾十天都未必能走完一般,還是這般惡劣的天氣。
慕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算了,百年老蛇蹤跡難尋,可冉成身染劇毒,拖不起,“表哥,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先找著,只要有心,也許真的就讓我們找到了。”
吃過早飯,他們打起精神,繼續(xù)上路,越往山上走,路越難走,山路陡峭自是不必說的,連日的積雪,道路濕滑,嶙峋的石壁都結(jié)上冰棱,帶著手套很難攀巖。
戰(zhàn)王及身邊的侍衛(wèi)都還好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又有些功夫底子,慕青帶來的人就吃力些。
大家的速度很慢,真正是有些如蝸牛般的爬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慕青喘著粗氣,望著不著邊際的山頂,墨卓澈折返回來,又要背她,慕青上氣不接下氣,卻很樂觀“不必了,我們這樣走不是辦法,要不然用繩子拴在腰間,這樣遇到路滑,大家齊心協(xié)力,倒不至于跌落山底,而且走起來相對好些。”
冉青率先附和,數(shù)九寒天,他仍舊汗流浹背,卻不言放棄,這一會兒的功夫不知道摔了多少次,都咬牙堅持著。
冉成是一介書生,體力比慕青好不到哪里去,皇宮里帶出來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各個面色蒼白,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都不敢停下來,就這么相互扶持著往上爬,倒是讓慕青有了主意。
因著入山,他們本就帶了繩子,墨人將繩子聚在一起,竟有上百米之長。他們小心翼翼的將繩子接好,打了死結(jié),有按照慕青的設(shè)想,纏著眾人的腰肢,離遠(yuǎn)望去,一撥人自覺排成兩列,每一列都一節(jié)長繩相托,大家一個個前后間隔很短,走起來就更穩(wěn)妥了。
墨卓澈將慕青護(hù)在身后,冉成緊跟慕青,大家就這樣亦步亦趨的向著山頂而行。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夜色之下,大雪覆蓋,寒風(fēng)
陣陣,隊伍里有些人都快被凍僵了,才走到半山腰,墨卓澈吩咐墨人帶著幾個人去找能休息的洞穴,他用大氅將慕青裹住,她渾身冰冷,就連唇色都能蒼白如紙,想必是凍壞了,他很是揪心“都說了不讓你跟來,偏是不聽,這個時節(jié)入山,你們女子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
說著,不斷給她哈氣,溫暖著她如玉的小手。墨人幾人匆忙返回,帽子和圍巾上皆是霜花,這是山路,他又爬了一節(jié),下來是卻不能用雪橇,因著山路邊緣不清晰,很難判定路線,雪橇速度過快,容易出事。
“主子,前面不出五十米便有一個山洞,奴才留人收拾,這會兒過去該可以了。”
墨卓澈牽著慕青的小手并未丟開,將她攬入懷中,“太陽西落,氣氛下降快,這樣你還能挺到山洞。”他們是未婚夫妻,北國民風(fēng)遠(yuǎn)比墨國開放,大家并無異樣的目光。
一鼓作氣,大隊人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