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霜一行人離開莊子,秋心向榮貴妃稟告事情的經過,她冷冷的笑著:“北國嫡出公主身份尊貴,北國定然會慎重行事,回程的車隊又要龐大起來了,你讓人將本宮啟程的物品準備妥當。”
北國的這個季節梅花開得正盛,如火如荼,香氣撲鼻,風吹來,花瓣落英繽紛。
晴兒抬眸看著在寒風的打著旋的梅花花瓣,天地之間,仿佛只有它們恣意的活著。
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之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簪松松簪起,再插上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攝人目的鮮艷,明黃色的羅裙,白色的狐裘裹著曼妙的身姿,顯得楚楚動人。
晉王動情的將她攬入懷中:“別擔心,為夫會治好你的蠱毒,就像你能醫治為夫一般,天下的名醫,但凡能求到的,為夫都會去。”
驕傲不可一世的墨國晉王,何曾給別人屈膝,為了她,他連性命都可以不在乎,更何況是骨子里的那份驕傲。
“回稟貴妃娘娘,外面來了一些黑衣人,看樣子武功不低,他們已經越過了沼澤的天然屏障,如今正在向城墻這邊靠攏,要不了半柱香,就該摸過來了。”管家說著不時用余光瞟向男子,凌睿智悠閑自得的品著手中的茶水,仿若無人的自在。
“王爺知曉了嘛?”
“戰王和晉王那邊,奴才均讓人送了消息,這個莊子雖有天然屏障,但也是困住一些武功高手,頂級的殺手,這里顯然是攔不住的。剛才,王爺讓身邊的錦衣衛跟過來了,現在都在娘娘院落的周圍,王爺是擔心您的安危。”官家如實回稟,關鍵時刻,戰王絕對不會放著榮貴妃不管,這便是母子親情。
“戰王實屬君子之為,另一半的錦衣衛怕是調到了七公主那邊,他是想要單獨迎戰,果真是男兒風范。”
“凌先生。”管家頗為客氣的語調,讓他甚為不悅,像是據人千里之外。
“胡鬧,他才是最需要保護的,九皇子已然離開,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沖著北國七公主而來的,他這般行為,就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榮貴妃雖然很是氣憤,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這個兒子,別人都能顧忌到,唯獨忽略他自己。
南盛國攝政王井皇叔的輪椅在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長纓著實心疼,王爺自從十幾年前與心愛之人失散,便成了這副模樣,南盛國上下皆知王爺文韜武略勝過常人,在男女之情上,卻從不涉獵,甚至于排斥:“王爺,您的腿疾不能御寒,雖是初春,雨天濕氣大,寒氣來的就更猛些。太妃娘娘,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讓王爺沾染這些。奴才們都會盡心盡力找到墨國的晉王妃,王爺,您還是暫且回馬車上吧。”
白雪皚皚的山城,不遠處的城池燈火通明,光影交錯中,聳入云端的城墻縱橫連接,形成一座巨大的迷宮。七彩琉璃燈不知用什么撐起,看上去就像是浮于半空中,簡直讓人如墜幻境。
目光鎖定那座城池,想不到看似不起眼的大山之中,孕育著這般的能量。抬眼望去,四面環山,中間的空曠赫然凸起的這座城池,比上萬人的城鎮還要大些,單是剛才那段沼澤,居然沒有因為寒冷而結冰,這里果真藏著不少的秘密。耗費了大半的人力物力,若不是來之前便做好的應急措施,現在就是舉步維艱了。
“長纓,本王想要見晉王妃并非是因為這雙殘腿,太妃娘娘心中牽掛本王的身體,不愿讓本王遠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就王家那對兄妹而言,晉王妃很有可能是本王的骨血。玲兒失蹤多年,本王從未放棄尋找,得知這樣的喜訊,你覺得本王如何能坐的住。”金色面具的男子侃侃而談,目光期冀的望著那座不大的城池,仿若透過它便能看到那張朝夕幕想多年的面容。
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