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巷道,有流光耀目迷離生輝,奪目出眾的少年劍眉星目,容止可觀,玉石銀冠束發,精致的纓帶垂黑鬢。玄色暗銀紋錦衣,修身合體地束出他欣長合度的腰身,外披一件銀白色云紋披風,沉斂而有幾分低沉的霸氣。
八王爺早早的便等在門外,并不打算進去,能讓他候著的,這世上寥寥無幾,故而從宮里來的人,才會詫異,對待木知希的態度瞬息高了幾個臺階。
鳳兒一早便來接木知希入宮,這多少讓木寧遠緊張,妹妹的性子,不喜歡這些迎來送往的相互宴請,當真嫁入王府,這些就避免不了,真擔心妹妹一時鬧脾氣,將這段好的姻緣,生生錯過了。
木知希打扮的很素凈,反而讓八爺眼前一明,看到他的那一幕,木知希不自覺地臉紅了,畢竟被這樣尊貴身份的男子求娶,總該嬌羞。
鳳兒趕忙上前扶她,卻被八爺捷足先登,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力道剛好,木知希的臉頰越發燒了起來,這不合規矩,想要提醒,八爺溫柔的話語響起:“慢著點,宮里的馬車車轅略高些,你要學著習慣。”
這分明是告誡周邊之人,木知希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皇妃的身份已定,讓她們仔細照顧著。
柳舒昨夜回來,魂不守舍,她生長在宮中,卻從未伸手去害過別人,現在,太子與她做了交換,多少讓她有些心悸。
皇后正在與晴兒說笑聊天,皇上將晉王招到御書房去了,南方的桃花汛越發的近了,一切事宜都要安頓下去。
御書房內,朝臣們都是低頭臣服,皇上問詢劉丞相,國庫能拿出多少錢,嚇得他噗通一聲跪地不起。
“朕知道今年的鹽稅還未全部繳納上來,但至少有四成的利潤吧,難道還不夠桃花汛的賑災銀兩。”
吏部尚書趕忙回稟:“國庫的銀兩足夠支撐這次桃花汛的損失,劉丞相敢怒不敢言,是因為,去年太子曾經動用大批的銀兩,為了抵御歷年的桃花汛而在南方大興修建堤壩。”
“來人,去請太子。”
自上次出事,太子便再無出現在人前。劉丞相最近也是鬧心的很,黎王將三姨娘和思齊帶走,于他來說無足輕重。
思韻好歹是嫡子,平安回府,既能讓劉家香火繁衍下去。劉夫人重新主持中饋,家里安定了許多,本以為能一直太平下去就好。
經過了黎王爭儲的事情,劉丞相反而審時度勢,想要低調做人起來。可惜天不隨人愿,思韻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然與冷門有了往來,昨日,太子讓人傳話,要思韻想方設法求娶木知希為妻,并且,今日會有所安排。
思韻知太子大勢已去,無奈有把柄被太子掌控,不得已對柳丞相和盤托出,這才讓他六神無主,皇上剛才說了些什么,他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聽聞太子要來,劉丞相恨得牙根都癢癢的。晉王泰然自若的看著書案上的奏折,皇上未有絲毫阻攔和呵斥之意,這著實讓劉丞相心驚,他忽然明白了思韻今日該做如何的選擇。
太子站在窗邊,春天的高陽和煦普照,投射在他白玉精雕的俊臉上,手握著輪椅的扶手,輕輕磨砂。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之下,他卻感受不到,像是身處數九寒天的刺骨寒風中,不斷地尋找著陽光的影子。
冷言將御書房的口諭說完,太子機械的轉動輪椅,從外面而去,冷言少頃跟上。
御書房一如往昔,卻讓他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態。當初意氣奮發的太子爺,如今只是滿腹委屈,急需要宣泄的病人罷了。
晉王欣長健碩的身軀,風流倜儻的灑脫,睿智機警的樣子,著實刺痛了他的雙眼,或許以前晉王也是這番看著他的,風水輪流轉,現在,他的這個殘廢弟弟,卻成了新寵。
“你回來了。”
晉王點點頭,并未出聲,示意皇上在等著他。太子此刻的心態很復雜,這個父親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