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緊抿著雙唇,顧盼之間透著一股沉凝冷酷之色,似是經歷過血腥洗煉的人,看起來極不好惹。
皇后默不出聲,歪著身子靠在軟榻上,晴兒撅著小嘴,一副小女人撒嬌的模樣,皇后看著這對小夫妻,心里涂了蜜似的,就是夜里驚險的那幕,讓皇后娘娘心悸不已。
“我就是想要找到幕后下毒的人,才勉為其難的吃了幾口,那個下毒的人,定然會看著我吃下去的,故而范圍就縮小了許多,另外,我還沒死,下毒的人自然不會罷手,她還會再來,到時候,我們人贓并獲,不就好了嘛。”晴兒輕松的攤攤手,根本沒當回事,可那是毒藥呀。
晉王鐵青的臉色恨不能照著她的屁股打上幾下,“為夫說過很多次了,這些事情不用你插手,就是不能,居然還敢以身犯險,難不成當我是死人嘛。”
語氣有些重,皇后都忍不住瞠他一眼,盡是胡說,晴兒上前拉住他的大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還敢有下次,晉王握緊她的小手,心瞬間軟了下來,看著小夫妻倆和好如初,皇后笑著問,下一步怎么辦,倆人相視一笑,三人在屋內低語,外面都是晉王的心腹,連劉嬤嬤都被支走了。
鳳兒沉沉的睡去,柳舒卻再也坐不住了,若是晉王妃清醒了,晉王定然會帶著回府,以后想要得手就是難上加難。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鳳棲宮還未真正的防范起來,她起身向著廚房而去。
腳步聲在耳邊消失,鳳兒睜開雙眼,哪里有一絲困倦,清明如水的眸光掃視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起身,跟了出去。
剛擺過早膳,午膳還尚早,廚娘們都到一邊是偷閑聊天,等著采買的廚娘回來,再各司其職,大約有一個時辰可以逍遙自在,只是宮里的規矩森嚴,不能隨便走動,必須呆在各自主子的院子罷了。
柳舒是劉嬤嬤的姑娘,又是皇后身邊的人,廚娘們平日里巴結都來不及,這個時候都像一張張狗皮膏藥般的貼上來,熱情勁讓柳舒著實受用,想著日后飛黃騰達了,更是平步青云。
那傲嬌的勁頭就更足了,下頜微微揚起,小碎步邁的更加起勁:“都忙去吧,我就是過來看看廚房還有沒有吃的東西,想給鳳兒那些回去。”
廚娘里的兩個婆子,一看便知是主事的,笑瞇瞇的說著,哪能讓姑娘親自動手,說什么,知會一聲就是了,廚娘就是做飯的,自然讓大家都滿意的。
若不是人家跟著,出事后嫌疑就更大了,柳舒正希望她們跟過來,廚房的門一打開,一股香氣撲鼻,不愧是做飯的地方,味道就是好聞。
柳舒毫不客氣地點了兩個菜,一碗黑米粥。廚娘們又重新忙活起來,柳舒在廚房里,慢悠悠地來回走動,看上去像是無所事事,其實她地眼神一直飄向熬藥地罐子。
里面已經換上了新藥,應該是晉王妃吃藥未到時辰,宮女還未來拿,她地目光始終似有似無地盯著藥罐子,終于找到了機會,將手里的紙包悄悄地打開,到了進去。
幾乎就是一剎那,另一只伸過來,將柳舒地手腕握住,廚娘已經規矩的直起身看向她,這時她才意識到廚娘們根本沒有去準備菜,而是虛張聲勢的注視著她。
而握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鳳兒,一切都是一瞬間發生的,柳舒甚至來不及去想,便被帶到了皇后面前。
一并帶過來的還有那罐子未熬的藥,幾位德高望重的御醫已然到了,離宮長率先拿過藥罐,仔細查看,并粘了一點放在鼻子下面,又讓人用水稀釋,在場的御醫皆露出震驚之色。
柳嬤嬤老淚縱橫,狠狠捶打柳舒幾下,她蒼白的面色更加的陰暗不明:“奴婢是被鳳兒所逼,才出此下策,她暗戀晉王已久,奴婢是鬼迷了心竅。”
晴兒俏麗的臉龐輪廓分明,細長的眸中含著從容平靜:“那你倒是說說,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