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過海礁,眼前便坐立一綠茵小島,夜青喻正想著上島緩口心悶,可轉眼瞧藤椅上那位,手里玩著滾珠,閉合著雙眼靜若沉睡,顯無停船之意,夜青喻三步作兩上前。
斂了傲氣懇聲道“可以停一下船上島稍作放松嗎?我實在暈得厲害。”
夜青喻臉色已然煞白無光,比他還憔悴,捂著胸口直干嘔,坐上那人明知她放低了姿態,卻記仇方才夜青喻的挑釁,愣只無關痛癢的晃晃眼皮淡漠道“想吐就船邊,回去晚了會很麻煩的。”
夜青喻可實在氣悶,他堂堂大王回去晚了誰還能罰他不成。
越嘔越難受,夜青喻往船邊一跑,朝著急浪海涌便是一頓嘔吐。聽著那頭苦不堪言的嘔吐聲,藤椅上的男人瞇開眼盯了一眼,淡笑著調開了頭去,那三分譏笑的眼神,驟然冷凌,眼球之內折射出虛晃的人影來。
“再不停船……小心!”夜青喻反手飛過來一只飛鏢。
船上突有黑衣人襲擊男人,好在夜青喻剛好吐完回過頭來,全身力氣使了那只飛鏢,現下倒像是打通了心里的悶口一般,精神爽利了些。
蒙面的黑衣人倒地身亡,男人慢條斯理的從藤椅上起身,目色警惕道“注意安全。”神色里還有幾分安慰與鼓勵。
夜青喻不明所以,只見他長身一入船艙,便有七八個黑衣人持刀從船邊跳上來,夜青喻這會兒才明白男人是明知有賊人,卻故意將危險交給她,不過好在還有些良心,派出了他的護衛來。
黑衣人一聲不吭直沖夜青喻來,一批又批的人往船上來,看似招招奪命,卻又不致命,只將她不斷往船邊逼迫,似乎是要將她生推下船去。
眼看著男人那些護衛顧不到她這頭,她身上又難受,還破了點皮肉,她只得應聲求援,丟臉就丟臉吧,沒什么比活著重要!
“護衛大哥……啊~”
好不容易開次口求救,卻沒來得及說完話,就這么窩囊的讓幾個蒙面人給踢下了船去。
難道就要這樣淹死在海里嗎?夜青喻側首窺探著浪起云涌的海水,像是興奮熱情的血口,正笑等著她掉進去。
直到這一刻,她也沒想起同誰求救了,老天眷眷不顧她,且看這一回吧!
“噗通~”
她一頭悶進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與海浪殊死一搏,她不相信她夜青喻石頭般頑固之人,會死在這場不明不白的刺殺里。
海水的刺激下,她不停往上掙扎,零零碎碎的呼喊著救命,也不知可有人聽到,反正她的耳邊除了海浪聲什么也聽不到。
幾近無力時,模糊的視線里,終于出現了一個人影,來人不辨模樣,卻是身手敏捷,似乎非常懂水,夜青喻現在的腦子里已經無精神去想那人是敵是友,最后的意識里,只知自己被人環抱住,游動著。
鬼門關走了一趟,夜青喻是在一陣疼痛中醒來的,一口鮮血噴出,夜青喻緩緩睜開眼睛,一動彈,發現自己竟是盤腿而坐。
這時,身后傳來一男人冷肅的聲音“想單獨見你還真是不容易。”
夜青喻雖身上無力,卻不難聽出這男人的聲音做了變聲,不像本聲。
夜青喻轉頭,男人黑衣緊裹,面上帶著銀色的笑臉娃娃面具,夜青喻窺見他一雙眼睛極具靈光,看著身形,也是個瘦弱的。
好奇之下,她伸手便直摘男人面具,男人不慌不忙剛好起身,恰好避開了。
男人負手石洞口,正好遮住了唯一的光芒,只聞他道“納古拉寢殿的隔間書房里有一本《靜禪心》的佛經,我要你替我偷出來。”
夜青喻眸光微警,一開口便自信滿滿的讓自己給他偷東西,莫不是趁自己昏睡的時候對自己做了什么吧?
“你往我身上送了什么好東西?”夜青喻活動著手腳,鎮定自若,實則在暗暗檢查著自己身上哪里不對勁。